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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外的声音很熟,谢安琪从厨房探出头,还系着围裙,她不知道郑禹胜有没有提前说,犹豫了一秒才打开门。门外是道俊,拿着个空相机包,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但当他看见屋内的情形时,那笑意僵了半秒。谢安琪礼貌地点头:“你是……道俊前辈?”“对。”他也很快调整状态,冲她笑得更自然,“你好,我是来拿个设备。”谢安琪让开一条路:“在书房,右边柜子上。”他进门前迟疑了一秒,还是把鞋脱了,小心踩着地毯走过去。经过客厅时,他看到了沙发上的盖毯,一角还留着郑禹胜常穿的家居衫;茶几上放着一碗削了皮的苹果,和一只粉色马克杯;柜子顶有张相框,是两人在济州岛拍的合照,阳光落在谢安琪肩上,笑容温柔。他默默把这些都收入眼底,却一句话没说,等他拿了机器准备离开,谢安琪已经把围裙摘了,站在门口。“谢谢你。”她说。道俊点头:“不客气。”他本来以为就这样结束,但在关门前,他还是转身问了一句:“你们,是认真的吗?”谢安琪一怔:“……什么?”“我不是来打听什么的,只是……”他顿了顿,“禹胜哥以前什么事都讲,这次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好像……真的不一样。”谢安琪低头笑了下:“他也没跟我说你要来拿设备。”“那是因为他怕你觉得突然。”她看着道俊,过了几秒轻声说:“我们是真的。”道俊点点头,没有再追问,换上一副轻松语气:“那我以后要有好奇的事,就直接来问你了。”“可以啊。”他笑着走出门,在转身下楼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扇合上的门,里面确实是有人的生活了,现在开始的日子也不再是空心的夜晚。当天晚上,道俊没忍住,在朋友群里发了一张只有某栋楼层门口脚垫上放着的鞋子的照片。“确认了。”他配了一句。群里顿时炸开。“真的假的!”“你是说他真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没公开?”“对方是谁?是不是圈内人?”道俊不说话,只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然后下一条信息:“她晒了衣服,做了饭,拖了地,还把茶杯放在他习惯的位置。”众人终于安静了一秒,然后一片哇哦。“这得是真结了。”“你形容得好细,像间谍。”“那也就是说,禹胜哥是真的找到了他的人?”“看样子是。”郑禹胜回来时,谢安琪坐在沙发上看那群聊天记录,她把手机递给他,嘴角压着笑:“你朋友好像被我们吓到了。”他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唇角上扬:“我觉得他早该被吓到了。”“你都没提前说他要来。”“那是我故意的。”“故意让他撞见?”“嗯。”她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狐狸。”“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不必藏着掖着。”他把手机放在一边,“我也厌倦了演隐婚的戏。”“那现在你想演什么?”“想演每天回家有人等的那种戏。”他低头看她,“你演吗?”她点头:“演啊。”“那你剧本都不用看了,直接住进来了。”这一晚,两人早早洗漱完,躺在床上,谢安琪靠在他肩膀上刷手机,看见一个网友留言:“以前我觉得郑禹胜很冷,但最近觉得他越来越温柔了。”她把这句话读给他听,郑禹胜反问:“你觉得呢?”“我也觉得你变了。”“变得不好?”“变得像一个有日常的人了。”“难道我以前不是?”“你以前活得像是为了角色。”他想了想,认真点头:“现在是为了你。”谢安琪没有笑,也没有说话,只把手机放下,往他怀里靠了靠。他们都明白那些不得而知的过去时间线,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交集。而未来,也不再需要某种戏剧性的推动,只需要此刻的彼此。第二天清晨,谢安琪醒得比往常早一点,阳光从东面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她握着锅铲的指尖上,皮肤仿佛也被暖色晕染。灶台上温着牛奶,柜子里一边是她的谷物杯,一边是他前一晚没吃完的面包角。郑禹胜进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他没说话,只倚在门框处静静看着她,那是一种很实在的归属感,是这个家不再冰冷空空的标志。她感受到目光,回头:“醒啦?”“你煮的是什么?”“南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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