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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电梯上了30楼,打开门,顾则桉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把贺屿直接放在沙发上,赶紧把身上的黑色衬衣脱掉扔到了洗衣机旁边的篮子里,因为没有洗澡,只得随便套了件高领的黑色体恤,去洗手间洗了手又再回来。“医生马上就到了,不去医院,医生总还是能看吧?”贺屿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胃子,一只手挡着被灯光照射的眼睛:“我想喝水。”顾则桉没照顾过任何人,但还是有眼力劲儿,从直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水后随手把客厅的灯关掉,开了玄关处的暖灯,既不射眼睛又不至于太黑。等贺屿喝完水没多久,门铃就响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顾则桉就已经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白贤站在门口,当着顾则桉的面自觉地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喷雾,朝自己身上认真地喷了一圈,又戴上医用手套,才问:“你哪儿不舒服?”这一套消毒流程是顾则桉规定的,还必须当着他的面,就算是刚洗了澡从家里被他喊出来,也马虎不了一点。简直洁癖死了“不是我。”顾则桉把白贤带进客厅,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玻璃展柜上:“他胃痛,你替他检查一下。”白贤看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男人,愣了愣,又转头去看顾则桉,条件反射问了句:“他消毒了吗?”“”顾则桉揉了揉太阳穴,刚才他扶着贺屿只想着快点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挪开,进门直接就扔在了沙发上,现在开始膈应:“你给他喷点。”白贤拿出酒精喷雾,朝贺屿身上来回喷了一下:“你这洁癖是看人下菜碟啊,这谁啊?”“医生哥。”贺屿被浓烈的酒精味道呛醒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能快点给个药吗?”白贤收起了八卦的神色,意识到自己有失专业素养,清了清嗓子:“你先把衣服解开,我得先看看。”贺屿慢吞吞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衬衣下摆突然敞开,靠在玻璃展柜旁的顾则桉微妙地挑了一下眉。腹部上薄薄的肌肉贴合着冷白色的皮肤,微弱的光影落在腹部勾勒出细腻的纹理,腰腹的弧度自然收束,劲瘦有韧劲,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胃部左侧有一小片淤青。顾则桉的眼神渐渐变得晦暗,蹙眉撇开了视线,喉咙突然觉得有点干涩,去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又从冰柜里夹了几块冰放进去。白贤的指腹轻轻往贺屿的胃部按上去:“这里痛吗?”贺屿的身体猛地一颤,呼吸瞬间急促,手指下意识抓紧了沙发边缘,疼地呻吟了一声:痛。”顾则桉听到贺屿用气声发出的呻吟,握着杯子的手倏然捏紧了几分,放下杯子从茶几上拿了一盒烟和打火机,走到客厅的阳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咬在唇间,弹开打火机盖子,火光映在他冷冽的眉眼间勾勒出锋利的轮廓。白贤收回手,从随身的医药箱里取出听诊器,先在掌心焐热了几秒才放在贺屿的胃部:“你有胃病又喝酒本就不能受刺激”他边说边转头朝玻璃展柜看去,嗯?没人,目光往左扫了一眼,又扫向右边才看到顾则桉,一副‘你怎么跑哪儿去’的表情看着他,喊了一声:“你打的?”顾则桉轻吐出一道白雾,烟雾缭绕间,微微偏头:“我打的还会叫你?”“你”白贤的目光停在他手中的烟上,神色突然有点怪:“你怎么抽上烟了?”顾则桉没说话,夹着烟的手往小桌上的烟灰缸里轻轻一抖,又抬手深吸了一口才掐灭烟蒂,等贺屿把衬衣扣上后才从阳台走回客厅:“他怎么样?”白贤摘下听诊器,随后取出针剂和止痛药,握住贺屿的手臂:“胃本身已经发炎,外力撞击加重溃疡,我给他打一针,止痛”“不你给我药就行了。”白贤话还没说完,贺屿的手下意识地就往回收。白贤愣住了,随即笑道:“你还是三岁小孩?怕打针?”“我不打针。”贺屿虽然面色看起来虚弱,但眼神却异常的坚决。白贤苦口婆心:“打针会恢复的快点,又不要了你”“他不打就算了。”顾则桉见贺屿的眼神坚决地就像刚才不去医院一样:“你就给点药,没有我就让人送过来。”白贤作为医生看着不配合的病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三岁小孩,你也是三岁小孩?”顾则桉双手依旧抱着胸,冷冷地看着,耸了一下肩膀。白贤只好把针剂扔到垃圾桶里,从药箱里找药:“有的,我这药箱里齐全的很,那你这两天必须忌口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外伤不严重,我给你一支药膏擦个几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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