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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学期的课没什么太大的难度,昭歌也不再需要指导。神奇的是,上学期熟悉的那些脸庞,一个都没再看到。可见马老师的威力,早已在所有学生中威名远扬。如果把体育课看成一个大门派,昭歌和黎见月俨然就是门派里的大师姐。而大师姐之一,黎见月在上课的时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被马老师看见好几次,掩着嘴偷偷打哈欠。好不容易撑到休息时间,黎见月小跑着走到操场边坐下,背靠栏杆慢慢闭上了眼睛。天气渐渐回暖,阳光照得人懒洋洋的,困意瞬间袭来。昭歌慢悠悠地跟过来,只是在旁边静静站着。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位大师姐都不见人影,马老师走过来捉人。“你们还在这做什么?”站直身体,昭歌上前把马老师拉到一边,微微压低声音:“她昨晚痛经,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她还没睡,老师你让她睡着吧。”她刚刚喊这么大声黎见月都没有半点儿动静,马老师信了昭歌的话,收起凌厉目光:“你外套给她盖一盖。”昭歌诧异地挑了挑眉,然后听话地脱下外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下。一件还带着她体温的外套被轻轻盖上,昭歌维持着半蹲的动作,盯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冬日的阳光有种奇妙的柔和,打在人脸上,透着朦胧的一层光圈。昭歌透过自己的瞳孔,便看到一张毫不设防的清纯。黎见月睡着的样子,有些过于乖巧了。她这一觉,睡了很久,像是要把这些天缺的都给补回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明媚的阳光已经变成了绚烂的晚霞。心下一惊,黎见月猛地坐直了身体,感受身上传来的重量,她低头一看,发现这是昭歌的外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终于醒了。”逆着晚霞的方向,黎见月看到昭歌的侧脸,正沐浴在一片霞光中。在她侧头看过来的瞬间,黎见月忽然心跳如雷。她慌乱着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接住往下掉的外套,嘴巴也不利索了:“你,我,已经下课了吗?”昭歌也跟着起身:“要不我帮你把马老师再叫回来?”“不不用。你,等了很久吗?”她缩着脑袋,根本不敢看昭歌的眼睛。谁知,昭歌却避而不答,反问:“上学期我讲的那个故事你忘了?”点到为止。想起那个高考失利的故事,黎见月感受到她别样的关心,感动道:“我知道的。”点点头,昭歌不再多说什么,伸出手去:“外套。”“哦给你。”还回来的外套上,多了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像是那种老旧的洗衣粉洗过才有的香味。闻到这个味道,昭歌便想起外婆来。“我要去外婆家吃饭。”黎见月疑惑,但还是应:“好。你快去吧。”小姑娘听不懂拐弯抹角的话,昭歌笑了笑发出邀请:“她包了青团,你要不要来吃?”于是,稀里糊涂的。开学没几天,黎见月又坐上了这辆雪白的大车。周五的晚高峰,和周一的早高峰一样可怕。昭歌不想让老人家等,开启狂飙车模式。睡了一觉愈发清醒的黎见月,这次终于深刻感受到她暴力的车技。原来上一次,她已经再三克制了。余光瞥见黎见月在副驾快要缩成一团,昭歌分不出注意力照顾,只想着快点到家,结束这该死的拥堵。可着急回家的不止她一个,前方多出一小段空隙,她刚踩上油门,右边也冲出来一辆小车。几乎是瞬间,她就深踩了刹车。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她伸出右手护了黎见月一把,把人严实地护在了座椅上。“没事吧?”惊魂未定,黎见月愣愣地摇了摇头。等到车子重新启动了,她那迟来的心跳才疯狂地擂着鼓点。一下又一下,直捶到她心底深处。昭歌这个习惯,是从小受妈妈的影响,经历的多了身体也记住了这种反应。迄今为止也有人坐过她的副驾,但享受到这种保护的。黎见月是第一个。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子才在一处老小区门口停下。昭歌跳下车朝里头走去,黎见月小跑着跟上。虽然已经在寝室见过,但仍有些紧张。“昭歌,我我也跟着你一起喊外公外婆吗?”“可以。”为了方便上下楼,老两口就住在二楼,走两步就到了。大门虚掩着开了个小口,昭歌一边推门一边喊:“外公外婆,我来了。”两人双双走出来,在看到门口又进来一个瘦小的姑娘时,外婆眼睛微亮:“这不是小黎同学吗?”“外婆你好,外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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