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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张扬的红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天的课程下来,又做了两个小时的兼职,回到寝室,洗漱完之后,黎见月又投入新的学习中。没有人发现,昭歌进出卫生间的频率变高了。每一次起身,她的目光都落在黎见月的桌上。因而,她发现黎见月在准备初级笔译的考试。她带着惊讶回到座位,细细回想这一天。发现,黎见月像个小陀螺似的根本就没停止过转动,她的努力和辛苦,远超她以往的想象。而这样的辛苦,是日复一日无法停歇的。如同地球每天自转,没有停下的可能。隔天是周六,黎见月要去做家教,昭歌再没了跟过去的理由,抽空回了趟外婆家。提前打好了招呼,她到家的时候青团已经就位。外婆开门的时候不忘往昭歌身后看,疑惑:“怎么就你一个人?我以为小黎也会来的。”“她去做家教了。”“她平时生活费不够用吗?”这个问题问倒了昭歌,她一边洗手边回想,摇头:“我也不知道。”青团看着小小一个,实际上手来包,却没那么简单了。在尝试几个之后,昭歌意识到自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主动退下,坐到一边的圆凳上。“待会儿多带几个回去,小黎爱吃。”“嗯。”豆沙馅裹成一团放在面团的窝窝里,跟着五指转动,眨眼就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小团子。昭歌盯着看了好几个,眼神渐渐失焦。“外婆,她不止今天做家教。平时上完课还要去图书馆工作。这学期课很多,我发现她还在准备证书考试。”她的语调很平缓,像叙述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如常。可心里,却为她过着这样的生活而心疼。手上动作不停,外婆没有察觉到昭歌的异样,只当她在现实生活中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同学。“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相信她能够承受,这是她需要独自走过的路。”昭歌没有再说话,心里却想,她不是一个人。-此后昭歌再没做过任何奇怪的举动,她们俩课表的重合度不算低,几乎每天都能坐在同一间教室里。也包括上学期令人痛苦的体育课。经过开学这几周的努力,马老师看昭歌渐渐顺眼,也默许了她偶尔上课不认真开小差。对昭歌来说,体育课变得没那么难熬,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自从那次下课后夕阳下的惊鸿一瞥,每每上体育课,黎见月就不自觉回想起那天的昭歌。明明人就在身边,她却止不住地为那天的她而心动。“想什么呢?”叫了两声,黎见月才回过神来,昭歌的脸近在咫尺,黎见月立刻受惊似的挪开一大步,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没没什么。”双手捂住脸颊,羞意却从指缝中悄悄溜出,一路红到了耳根。昭歌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正想逗她一下。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随即,天色也一点点暗了下来。五月的天,大家都没带伞的习惯,身边的学生们纷纷开始跑动。她们站在空旷毫无遮挡的操场上,大概会是第一批受害者。黎见月拉起昭歌的手就要跑,昭歌却反握住她的手,站在原地紧紧拉住。在四周都是奔跑的人影中,黎见月听到昭歌问她,“你在雨中散过步吗?”她当然没有做过这样“不正常”的事情,黎见月跟着放缓脚步。心里隐隐有一丝期待,期待雨落下来。雷声不断,天色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黝黑。在她们走出操场的瞬间,雨落了下来。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昭歌一直牵着她的手。“我知道你不得不努力,也不得不紧绷神经。但是有时候,你可以放松,也可以偶尔休息一下。那不叫偷懒,你已经付出比常人多出无数倍的努力了。所以今天,我要告诉你。下雨天不一定非得打伞,别人都在跑你不一定也得跟上去。你有自己的步伐,只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问心无愧,不就够了吗?”黎见月在这一刻,是多么多么,想回握住那双手。她低头去看,心里忽然涌上委屈。那种她独自一人前行所无法与人启齿的艰辛,在这一刻忽然如大雨般汹涌。她一时不知顺着脸颊滑落的,究竟是她的泪还是雨水。回到寝室,叶桢桢看着湿透的两人,瞪大了眼睛:“你俩怎么淋成这样?”她看了眼窗外,好奇:“雨也没这么大吧?”昭歌:“我们走回来的。”叶桢桢:“啊?”昭歌递了条毛巾给黎见月,开玩笑:“浪漫,懂吗?”翻了个白眼,叶桢桢不屑道:“嘁,明天感冒我看你们找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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