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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兰文峰顶着寒风走了,穿着二弟送回来的大衣,带着妹妹兰文慧给黄玉玲的信,兰文峰摸一摸厚实的信封,咧咧嘴,无声的笑了。
他们家小丫头,长大了!
兰文峰不知道妹妹如何‘认识’那个男的,但是,总归是不简单!
卢淑花看着大儿子义无反顾的离家步伐,再看看闺女依依不舍的送别,心里五味杂陈。不过她很快就振奋精神,准备出去玩几把回来。
兰文慧晚上写信写的心力交瘁的,跟黄玉玲说明情况,倒是没费什么精神,那个人简单,而且相信自己!只是给田建春写的信,则写了撕撕了写,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好几遍,都半夜了,才停笔。
好在大哥没戳穿她,父母则早早的进了梦乡!
过了三天,半上午太阳都老高了,卢淑花和兰文慧才刚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窗外北风呼啸,屋内也不温暖。
卢淑花睡眼惺忪的问闺女,“你爹呢?”
兰文慧也是睡眼朦胧,摇摇头,‘她哪儿知道呢?’
娘俩大眼瞪小眼的缩坐在冷炕上的时候,兰文岭顶风冒雪的回来了;媳妇没回来,但他带回了自己的两个舅舅、一个姨。
“大哥、二哥、大姐,这大冷的天,你们咋来了?”
卢淑花看一眼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的眉毛、头发上白花花的霜花,然后转头瞪一眼儿子。
肯定是这个小子搞的鬼!
“文岭说你要分家,请我们来做见证的!”
卢淑花一听,立马从炕上跳下来。
“你小子有病啊,大冷天的你大老远的把两个舅舅和大姨给带来,你安的什么心?分个破家,至于这样吗?”
卢家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也诧异的看着自己妹妹,平时偶尔回娘家,虽然也不待见别人,但是没见到她脾气这么暴躁啊?
“我是怕你反悔;再说了,也省的你回娘家后,说我不听话、还不是东西!”
兰文岭继续梗着脖子,跟母亲叫板。
“淑花啊,你们娘俩到底是想分还是不想分?”大姐佝偻着腰,斜靠着炕头的墙,喘着气,奶奶的,这屋里也没比外面暖和多少啊,只是少了风吹。
“你这炕也不热啊,睡觉不冷啊。”大哥拍拍炕沿,问妹妹。
兰文慧看着三个五十多岁的舅舅和大姨,多少带着点不知道是怯还是羞涩。
“是慧丫头吧?长这么大了?有婆家了吗?咋也不去姥家看看?”二舅的鼻涕都耷拉了好长,快到胸口了,对着兰文慧问。
“她还念书呢!找啥婆家?将来她可是要当大夫的,挣可多钱了!”卢淑花反驳了二哥,还有点嫌弃。
“你也擤擤鼻涕啊?二哥。”
“呵呵,是啊,咱们家要出个大夫了,真不错。”
卢家二哥继续笑呵呵的,然后吸溜一下鼻涕,给兰文慧恶心死了。
卢淑花瞪一眼闺女,在狠狠的剜一眼儿子,都是你们惹的!
“人家发达了,眼光高了,看得上你?”卢家大姐的话,让兰文慧有些无语,哪儿都跟哪儿啊这是?
不过,她没说话,反正自己老娘不接茬的话,随便她们说。
卢淑花看一眼大姐,似乎也是很无奈,这家伙日子过的不好,说话总是容易夹枪带棒的,说起尖酸来,比自己厉害多多。
“大哥,二哥,大姐,晌午饭就吃点两掺面的饺子,咱也没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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