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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离开,很有眼色的佣人立刻拿着红格子围裙和不锈钢水杯上前问:“先生,这些东西要帮您扔掉吗?”“扔掉?谁说要扔掉了?”王秘书不轻不重地拧了下眉,“别碰脏了,放回去。”佣人愣了愣。明明听他之前的口吻就是嫌弃的啊,嫌弃还不扔???“几点了?”王秘书问。“四点了。”“小学这会儿该放学了吧?”王秘书掀开被子下床,张开手臂,立马有人给他披上外套,系好领带。“走吧,接小孩儿去。”王秘书去的路上还接到了盛玉霄的电话。“您发烧了?现在怎么样了?”盛玉霄在那头问。“退烧了,你妈告诉你的?”“小鸭给我打的电话,她说怕把您给养死了。”盛玉霄顿了下,“许如英当时就在我旁边,听见的时候赶紧把这个喜讯分享给了大舅舅。”王秘书:“……小混蛋。”不过嘴上骂过也就算了,王秘书盯着车窗外越来越近的校门,喃喃道:“感觉小鸭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盛玉霄怔了片刻,说:“应该是猜到了,不然不会给我打这通电话。”王秘书懒声道:“可说呢。”小鸭有段时间没来学校了,连之前的开学典礼都错过了。周晓姝和安颖都有点想她,等到放学后,就陪在了她身边一块儿往外走。一边走周晓姝还一边说:“你是不知道啊,你没来的时候,他们可担心你转学了。不然以后又挨四年级的揍,可怎么办啊。”安颖没说话,低着头,依旧沉默。“小鸭。”王秘书推开车门,走到了小朋友们的面前,他问:“这是你朋友?”周晓姝霎时闭了嘴,呆呆看着王秘书。平心而论,科穆宁长得也是非常英俊的,而盛玉霄、秦邃更是相当出挑。但一个神情凶恶冷酷,一个眉眼锐利不好惹,一个疏离冷漠阴沉沉……反正没一个会是小孩儿的审美里能喜欢的。王秘书就不一样了。他五官俊美,面带微笑,清风霁月,令人自然而然心生好感。“他、他是谁啊小鸭?”周晓姝小声问。小鸭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呢,王秘书自个儿先笑眯眯地说了:“我啊,来接她放学回家的。”“是秘书吗?”“你猜。”闷不作声的安颖此时才盯着王秘书看了看,用很小的声音问:“你又换了一个后爸吗?”小鸭:“……”“不是的。”小鸭语气坚决地否定了。“那他……”小鸭一把抱住了王秘书的小臂,推着往前走:“他还在生病,我们先走了,拜拜。”“哦,拜拜。”周晓姝目送他们走远,忍不住惊叹道,“小鸭身边奇奇怪怪的人真多……”这头小鸭跟着王秘书上了车,车却一路驶上了陌生的道路。小鸭先摸了摸王秘书的额头,没烧了。然后她才问:“这是去哪里?”“到了就知道啦。”车一路驶入机场。王秘书也不装了,直接带她坐上了私人飞机。两小时后,飞机在南省降落。黎家村。小鸭和王秘书站在林子外。“走吧,抓蜈蚣、蚂蚱、蜘蛛去……”王秘书的语调微微上扬,倒是很开心。白天还在津市上学,傍晚时分就来到了这里。小鸭有点震撼,又有点恍惚。她一脚踏进去,脚下的枯枝折断发出噼啪的声响。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所有的泪水和痛苦好像都被深深封到了地下。王秘书跟了上来:“怎么抓蜈蚣呢?是不是要挖开泥土?”他的声音温柔,无比清晰且深刻地提醒着小鸭,现在她已经拥有非常非常棒的生活了。不远处。满婶婶呆呆抬起头:“那、那怎么好像是小鸭啊?她身边那是谁啊?”“什么?”她丈夫放下了肩上的锄头,顿时伸长了脖子。片刻后,男人说:“那……不是小鸭吧。”耀眼得都不敢认咧。可以续期十年吗“小鸭?你怎么不说话?”王秘书转头看过去。小鸭这才细声细气地说:“一般抓蜈蚣,可以用一点鸡骨头,盖上草或者烂瓦片,就能守到蜈蚣出来了,但是……”“但是?”“但现在是春初,蜈蚣还没开始活动呢。”王秘书轻轻“啊”了一声:“原来还得赶季节啊。”“嗯,等到惊蛰就好抓了。蚂蚱夏秋之交最好抓,蜘蛛等到五月雨季开始变多,也就好抓了,蝉蛹一般在六七月间会出土上树……”王秘书听完也不丧气,说:“那要是开个挖掘机过来,把地翻上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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