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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人渣,我们得承认这个事实。学历和品格没有关系,即使是大学生,我们的同学,也不见得他,他们就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
“你厉害,你高尚。”钱建峰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这种环境下,谁撑不住了,谁要去做一些什么,产生的后果都要我们负责?你们有没有搞错。”周昌明在一旁帮腔。
“我受不了了。”一旁的陈珊珊突然眼泪崩堤而出,哭着跑开了。孙毅杰紧追其后。一些女生也跟着哭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
“别狡辩了。你们的恶劣行为是导致陈广莉自-杀的导火索,无论你们怎么狡辩,这个事实不会改变。等我们穿越回去,我一定会将你们的恶行通过网络散发出去。”肖嘉敏言辞犀利地说道。
周昌明耸了耸肩,说道:“好害怕。你们不会以为我们还能穿越回去吧。放弃这个幼稚的想法吧。现在,此时此刻,法律和道德已经不存在了,不要再沿用以前的那一套了。”
许多人都愿意相信能穿越回原先的时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只要相信,心中原有的已建立起来的社会秩序和道德规范就能永久地保持下去,如果心中没有盼望,愿意相信这是个文明缺失的世界,人便和动物没有区别。
杜莱优对着周昌明说:“你很害怕吗。”
她的出面如定海神针,一部分人的情绪明显平静许多。
周昌明僵笑起来,回道:“我怕什么?”
“越害怕的人,越无助的人,越会表现得与常人不同。我看见你的心在流泪,害怕的泪水。从小你父母给予你物质上的需求多于精神上的吧,自小缺爱长大,总想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彰显自己的个性,讨来被重视的感觉。如今也是,害怕被别人遗忘,只好守着一群猪朋狗友共同做一些蠢事,透过瞧不起别人获得慰藉,简直无聊透顶。”
“呵呵,什么鬼,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周昌明败了,他败在杜莱优那双能把人看穿的眼睛下。我能注意到他眼神的飘忽,感觉到他内心的彷徨。
“神经病。”他抛下这句话就灰溜溜地走了。在他的背后,我仿佛看到一个哭泣着的小孩——杜莱优平常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的吧!
“陈广莉的尸体怎么处理?”李鸿明问道。
这话是问向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把大家的思绪拉了回来,没有人应答,都只是不约而同地看向王浩华。
“这种天气,尸体放几天就要臭了。”他又说。
吕美娟讶异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要丢到楼下喂狗?”
“你有什么好的注意?”王浩华问向吕美娟。
“总之不能拿来喂狗。”吕美娟又补充道:现在我们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我们像野人一样,我们这样,和外来人有什么区别。”
大家沉默起来。
“先把她放下来吧。”杜莱优说。她又对着李鸿明说,“去拿张被子过来。”
“那……谁来把她放下来?”也不知是谁问的,声音很小,颤颤巍巍的。
杜莱优没有回答,只是径直地走向我,我注视着她,心想她不会是想让我来吧,我对于死人这方面……怎么说呢,浑身乏力、心里发毛,大概这感受。
她双手挡住嘴巴凑近过来,几乎是脸贴脸,她轻声道:“请你给予她最后的一丝尊重。”说完,她偷亲了我一口。
杜莱优很了解我,她这样说我根本不会拒绝,也不会有被她利用、诓骗的感觉,她只是勾起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她最后亲我的行为多余了,我不需要什么鼓励,只要话是对的,且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便会去做。
我依旧不敢看陈广莉的面容,视线刻意望得远一些。我想起小学时候家里的看门犬“阿吉”吃老鼠药死在家里的那个下午,当时和父亲一起处理尸体
;的时候,“阿吉”是坚硬的,像一块石头。而陈广莉的身体是柔软的,与那时的触感差别很大,而且可能是天气原因,我感觉她的身体还是暖和的,就像还活着一样。在提起和落下的过程中,她的头搭了过来,些丝头发黏在我的脸庞,我不知为何,呼吸和心跳加快了许多。还记得,陈广莉说过,“头发是女生的命根”,她的亮黑长发还在,但她的人不在了,两者可以永远地在一起不分离了。
我抱着陈广莉落到地面,渔子霏和杜莱优立刻上前帮了一把。地上已经铺好一张印有柯基图案的蓝色被子,显然李鸿明是有挑选过的,这是他的一份无声的心意。包裹好陈广莉后,我看了看悬吊在半空中的晾衣绳,说道:“谁能给我找把剪刀来。”
话刚出,杜莱优就把一把剪刀递了过来。在她的眼眸里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把晾衣绳绞了下来,扔到外面存放垃圾的地方。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又回到原先的问题——陈广莉怎么处理。
大家没有看向王浩华,一致看向了杜莱优。
杜莱优没有多余的思考,直接说道:“在顶楼烧了吧,一楼存放的汽油都没有动过,量足够。”
“就地烧?”吕美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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