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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咩。”
怀安:“离了你我还怎么活啊呜呜呜呜呜。”
吃吃:“咩”
怀安:“呜呜呜呜呜呜呜……”
他努力克制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冲动,瘦了不少的脸颊不断蹭在小羊毛茸茸的脑袋上。
吃吃习以为常地被怀安抱在怀里,某几个深夜,怀安也会抱着它躲在南昭公主生前睡过的架子床里,哭他病逝的娘,还有寿终正寝的老羊,安安。
……
草草用过午膳,白砚和江玉织又带着吃吃出门了,怀安一反常态地没有同行。
他很识时务,别人家的产业他一个外人去始终不太好,况且吃吃要走了,自己也该适应适应独自生活的日子,便留在府中,给吃吃打包要带走的物什。
夏日的午后总是闷热的,宛南也是如此,又更增加了一点潮湿。
然而鬼、饕餮和天生体虚的凡人并不会受到影响。
百姓们大都在家午休乘凉,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传来几声聒噪的蝉鸣。
白家布庄处于闹市的正中位,宛南大部人种棉的,养蚕的都会将制成的棉布、丝绸卖给布庄,没有加工过的蚕丝、棉花布庄也收。
此处的分店比京都的总店还要大上三倍,两层小楼,后头是储存用的仓库,除此之外在同布庄合作的庄子附近还有几个更大的仓库。
不仅如此,百家布庄还有不少作坊,雇佣妇人和小娘子来纺线、织布、染色。
宛南分店的苗掌柜等候多时了,在白砚到宛南的那天他就接到消息,他也不敢去打扰。
少东家不是在郡王府呆着,就是在知州府处理公务,再就是在宛南各地巡视,检查重建情况。
苗掌柜命伙计去郡王府请安,都没有得到答复。
如今终于是要来了!
苗掌柜几乎要感动得热泪盈眶,太好了,少东家还记得要来铺子里,没忘了他们。
他擦了把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五十多岁喜气洋洋地等在铺面门口,笑得眼角皱纹一一炸开。
“苗叔,怎么等在外面。”白砚领着江玉织和吃吃到了,“玉织,这位是布庄的宛南掌事,苗掌柜,我幼时有一半时间是跟着他的。”
彼时,苗掌柜还是白无岚身边的书童,白砚出生后,萧瑶和白无岚都忙于家中产业,无暇顾及年幼的儿子,除了乳母外,苗掌柜就是他最亲近的人,乳母是苗掌柜的妻子。
苗掌柜拱手长揖,“小公子,老奴可想死你了!这位就是江小姐吧,长得可真水灵,后头是怀安郡王的羊?小公子啊,你要真喜欢,老奴想办法给弄来一只,可不好强要郡王的。”
白砚:“怀安同意了。”
苗掌柜捋了把胡子,点点头:“那便成,好孩子是不会抢别人的喜爱之物的。”
白砚:“苗叔,再过几日我们便要回京了,先把账簿拿出来我看看,另外买点点心来二楼,您和我们一起上去。”
苗叔:“好好,小公子先上去,老奴稍后就来。”
二楼有两三间招待贵客的雅间,一般用来接待订单数量大的客人,或者为女客量体裁衣。
白砚随意挑了一件,招呼江玉织坐下,吃吃在房间里四处嗅闻,时不时啃啃桌腿磨牙。
伙计上了茶后,就将门带上出去,点心还没买回来。
白砚倒出半杯,“来,先喝口茶,虽不如你最爱的水晶兰,但也还尚可。”
江玉织望着窗外的街道,顺手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一口,“明泽,黄婆说我离成功不远了。”
“那很好啊。”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你想去地府看看吗?或者说你觉得地府是怎样的?”
“炎叔和两位哥哥?”
江玉织失笑,这才喝了一口微凉的花茶,馥郁的花香,让她的心绪平复一点,“差不多,很抱歉以前向你隐瞒了身份。”
白砚理解江玉织,也不怪她,“那么,现在可以和我讲讲,关于地府?”
江玉织:“嗯嗯,如果你想听的话。”
白砚:“当然。”
吃吃也不啃桌腿了,伏在江玉织脚下。
伙计把点心端上来,还告诉他们苗掌柜在整理账簿,估摸半个时辰才会上来。
白砚不甚在意地摆手表示知道了。
剩下他们三个,江玉织再次开口,“炎叔是地府最大的掌权人,酆都大帝,你应该也猜到一些。”
白砚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颔首。
江玉织:“大哥和二哥是最初的黑白无常,大哥是范爷,范无咎,二哥是谢爷,谢必安。”
白砚将这两个名字在嘴里无声地念了念,这是江玉织第一次正式向他介绍地府的人,待他死后,来勾他魂的是熟鬼,也还不错。
“我是前朝人,说起来比你大不少呢,你还得唤我一声姐姐。”江玉织还有心情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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