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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后面默默盯了陆璋几息,胸口猛地起伏几下,最后闭了闭眼,再次跟上了沈眠的脚步。随着一行人越走越近,争吵声也变得越来越大。沈眠暗戳戳地站在一颗树后,借着树干的遮挡,抻着脖子去看不远处空地上争吵不休的一群人。陆璋站在他身后半步,微微抬手,帮沈眠挡住了从树叶缝隙漏下来的一点斑驳日光。沈眠半眯起来的眼睛顿时恢复正常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和系统感慨了一声:“陆爱卿这也太贴心了。”原身你坏事做尽!林子中央的空地上站着两拨人。准确的说,是平王和他身后的青年,还有对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沈眠扫了眼系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感觉自己眼睛都被吵到了。“平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对面为首穿着宝蓝色骑装的少年甩了甩手里的马鞭,表情不耐:“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平王殿下来凑什么热闹?”沈眠清楚地看见,平王的脸抽搐了一下。沈珏一梗脖子,语气冷冷道:“本王行侠仗义,不行吗?”“你们在这里欺负人,还有理了。”然而对面的少年却好似根本不怕他,他哼了一声:“什么欺负人,平王殿下就是想要断案,也要先搞清楚了状况再说话。”“这么平白无故地冤枉人,可不太好吧?”“他抢了我马上就要到手的猎物,还不许我讨个公道?!”沈眠朝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地上插着一只羽箭,草地上还落着一只,看上去是被地上插的那只击落的。少年语气嚣张:“平王殿下还是这么急躁,仔细哪天再得罪了陛下,陛下之前不计较平王殿下的冒犯,之后可不一定了”沈眠往后歪了歪身子,小声和陆璋嘀咕:“我怎么感觉他在嘲讽我小心眼?”带着些干果味道的气息轻轻扫过陆璋的耳根,他的动作几乎瞬间就变得僵硬了起来。“嗯?”沈眠见陆璋没应声,反而一直盯着自己的嘴角不动,于是从怀里掏了掏,掏出来了一把松子:“你要吗?”陆璋看着他递到眼前的松子,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臣不吃这个。”他垂眸,低声拒绝:“多谢陛下。”“好吧。”沈眠收回手,把松子往嘴里丢了一半,嚼嚼:“陆爱卿,再挡着点呗?有点晃眼睛。”眼见沈珏还要再争辩,他身后的清瘦少年忽然开口了。他语气平静,声音略微有些哑,看上去像是得了风寒:“大哥,那是头带崽的母鹿。”“陛下围猎之前明确说过,不许猎杀怀孕或带崽的母兽。”平王闻言,立刻重重哼了一声,一副“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样子瞪着对面的人。对面的少年朝天翻了个白眼:“带崽的怎么了,我看那小鹿差不多都能吃草了!”“它没了母鹿也能活,要你多管什么闲事,本来都要到手的猎物,被你弄飞了!”他身后的几名少年也纷纷开口,开始指责起那个瘦削的少年来。平王怒道:“能吃草怎么了,小鹿一个月就能吃草了,一个月的小鹿没有母鹿能活?!”“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你十个月就断奶了,怎么没见你娘把你扔外面自己找东西吃!”沈眠眼看着平王舌战群儒,并再次变成了一只河豚。他轻轻啧了一声,小声嘱咐身后的钱公公:“吃饭的时候,记得把他位置挪得离我远点。”“我怕他口水沾到我菜上,把我毒死。”就在沈眠准备过去结束这场口舌之争的时候,远处忽然又跑来了一群人。沈眠:嗯?还有下半场的瓜?他缓缓收回了自己已经迈出去的右脚。“平王殿下。”为首骑着一匹黑马的精壮男人翻身下马,先是朝平王草草行了一礼,随即便看向了他身后的少年。他眉头死死拧起来,语气严厉:“怎么回事?”09从沈眠手里抠出来了一颗松子,边吃边说:【这是长宁侯霍祚,后面远一些、紫色衣服的是他正妻曲夫人,就是那个说小鹿能吃草的霍无忧的母亲。】【唔,沈珏身后那人叫霍厌,是长宁侯妾室的儿子。】曲夫人看上去身体不太好,她出来多是为了散心,一直远远地跟着队伍。紧跟在长宁侯身后的妾室叶婉匆匆下马,朝那清瘦的少年小跑过去。面对父亲的质问,少年脸色微白,而他对面的人早就一口气地将事情说了出来。“你怎么回事!”长宁侯还没开口,叶婉已经一巴掌拍到了少年身上:“为什么抢你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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