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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这本,”李今棠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你非要它,那我今日起便不和你说话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从他身旁经过时身子一歪,故意撞了他一下。没过一会,手腕被人拉了一下,她回头一看,少年正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模样。“阿棠说得对,”他强笑着把命书递给她,“不过是一本书罢了,是我错了。”李今棠没有一秒犹豫地抢过命书,垂眼帮它抚平书页的褶皱,随口答∶“这次便罢了,再有下回……”他立刻接口∶“不会有下回了。”回去之后,李今棠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他拒之门外,随后小心翼翼拍去命书身上的灰尘,确认屋外无人后才小声问∶“你怎么到那去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日会去那?”命书动了动,书页翻动间带起一阵阵风,但就是不答话。“你为何不说话?”她有些焦急,“我还有好多话想问你,这几日你都去哪了,谢安为什么能看见你,你又为何那般害怕他?”她一连抛出三个问题,命书翻得更急了,却仍是不说话。李今棠忽地意识到,它兴许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说不了话。“你是发不出声音了么?”她问完自己都觉得蠢,忙追加了一句∶“是的话,你就翻两页。”命书很快翻了两页。“是……谢安做的吗?”又翻了两页。李今棠心头一颤,只想立刻去把人揪过来,让他解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待冷静下来,她安静坐着思考了许久。谢安这么做一定是不想让她听见命书的话,她若现在贸然去问,他定不会同意解开。那该怎么办才好?想了许久想不出答案,李今棠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抱起命书就快步走向门口。“别怕,我去给你理论。”话音刚落,房门拉开时,正好和白衣少年撞了个满怀。他唇角噙着抹笑,低头看着她∶“阿棠要去和谁理论?可否需要我相助?”李今棠懒得和他绕弯子,干脆利落地把命书甩到他面前∶“你对它做了什么手脚?”“不管你做了什么,现在就给我把它恢复。”“阿棠,此事不能怨我,”谢长宴唇角笑意未减,只是眼底添了几分无辜之色,“你说过只喜欢我,如今却要为了一本书埋怨我么?”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李今棠骤然气笑∶“你怎么连一本书都要计较,幼不幼稚呀?”他并未反驳,大概已经接受了这个说法,“阿棠为一本书如此着急,是想和他说些什么?”“那些问题不妨都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他目光一转,意味不明道∶“我知道的一定不比它少。”能问你才怪了。他越是这样,她便越是觉得不对劲,从曲大哥到秋雁阿姊,再到命书,他们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对劲。她像是缺少了一段所有人都有的记忆,而这一定和眼前这个人脱不了干系。但眼下看来是没法从他这得到解决办法了,李今棠把人推出去∶“我今日不想同你说话。”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捂紧了命书∶“你要是敢动它,我以后都不同你说话。”“……”他眼神里有一瞬的落寞,但又不愿和她拌嘴,只好垂首默默替她关上了房门。“我有法子了,”她腾地一下从榻上坐起身,语气有些兴奋∶“曲大哥也在这里,你去找他,他一定有法子的。”命书正要跳走,她一伸手,又把它捉了回来,“罢了罢了,倘若你被发现,连累了曲大哥可不好。”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李今棠放下命书,索性坐着发起了呆。这些时日谢安待她倒是极好,好到她甚至有时几乎想一直留在这和他待在一起。但这怎么可以?她是要回家的,就算喜欢也不行……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渐渐暗下来,一抹残阳将窗格晕染成橘黄色,扣响房门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都说了今日不想见你。”她看也不看便道。那敲门声又响了两下,一个女子声轻道∶“姑娘,该用晚膳了。”原来不是他。怕人家在外面久等了,李今棠赶紧跑去开了门,“谢谢”二字还未出口,便在看清门口那张脸时被堵了回去。她忍住想喊出声来的冲动,把人拉进房里才道∶“秋雁阿姊?!”“是我,”秋雁取下戴在头顶的沉重斗笠,神色焦急∶“阿棠,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找到你,你一定要相信我,那谢长宴就不是什么好人!”“什么谢……”她来得太过突然,李今棠还没做好准备,愣道∶“你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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