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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姐姐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现在就去,你一定要挺住啊!”陈大丫最害怕的事情还是生了,哭得不能自已,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带陈阿宝去看大夫。
此去梧县路途遥远,陈大丫需要一个驴车,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陈大牛的身影,迅将弟弟抱回屋中,也就是在此时,她终于知道了大伯母暴怒的原因。
这般栽赃嫁祸,大伯母确实很冤。
陈大丫此时顾不得这些,将弟弟抱回房间好好安置在床上后,又匆匆忙忙的跑出去找陈大牛了,实在无暇顾及还在院中的村长等人。
大伯母看着陈大丫匆匆离去的背影,吓坏了,陈阿宝要是死了,她肯定逃脱不了责任,当即就想溜走。
有眼尖的村民现了她的意图,大声嚷道:“陈家嫂子,惹了祸事就想跑吗?”
经人一提醒,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大伯母身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大伯母欲哭无泪,她就想占个便宜,不成想惹了这么一桩祸事。
“我我没想逃。”大伯母意图狡辩。
哪知村民们并不买账,又问:“那你这是想干什么去?”
“我我”大伯母实在找不到开脱的借口了,有些不安的望向村长。
虽然当事人已经不在场了,村长还是得将这件事处理妥当,当即板着脸对大伯母说道:“此事因你而起,陈阿宝是生是死还未可知,你赶紧回家取二两银子,帮着将人送到梧县去。”
听到这个数额,大伯母当场就不乐意了,不可置信的质问村长:“二两银子?我们家哪来那么多钱!更何况,陈阿宝本来就是个痨病鬼,大夫都说了,他的病是治不好的,就算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村长都被大伯母无耻的嘴脸气着了,当即怒吼道:“你要不闹这一出,他能犯病吗!”
平日里,村长总是和颜悦色,与村民们相处融洽,这样的怒吼实在罕见。
在场的村民都被吓了一跳,一个个紧张的盯着村长,不敢出一点声响。
一两句恐吓的话,和二两银子比起来,孰轻孰重,大伯母还是能分清的。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陈阿宝若是死了,你让陈大丫来索命就是。”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摆明了就是不想出这个钱。
村长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顿时更生气了,他知道这些村民最害怕什么,又道:“要么你们将人家的土地还给人家,要么就回家取钱去!如果陈阿宝出了什么意外,告到官府去了,你也同样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官府二字,大伯母瞬间就哑了火,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紧张的道:“我现在就回去取钱,你让大丫可千万别报官。”
“快去快回,我就在这里等你,耽误了治病,谁都救不了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村长都无语了,半威胁半恐吓的打了大伯母,随即又遣散了看热闹的村民。“都散了,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村民们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便渐渐散去了,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而村长却没有急着离开,果真如他说的那样,留在了院子里,静静地等着大伯母送钱来。
陈大丫一路狂奔到陈大牛家的院墙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一到地方就迫不及待地扯开嗓子大喊:“大牛哥,大牛哥,你在家吗?”
陈大牛一家三口此时正在屋里吃着午饭,突然听到了陈大丫的呼喊声。
陈大牛心中一惊,蹭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满心欢喜的望向门口,嘴里嘟囔着:“是大丫来了,我出去看看!”
说着,他抬腿就往门外走去。
“站住!”陈母见状,脸色一沉,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出清脆的响声,同时厉声喝止陈大牛。
陈大牛被母亲突如其来的一喊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脚步也硬生生地停在了原地。
他有些委屈的望向母亲,恳求道:“娘,是大丫来了,我就出去看看。”
陈母早年失去过一个儿子,现今就只有陈大牛这一个孩子了,所以对他的事情格外上心,处处都管制着。
陈母对陈大丫厌恶至极,打心眼里瞧不上她,认为她命格不好,会给自家带来灾祸,便一直想方设法的拆散这对有情人。
这不,眼看着陈大丫又找上门来了,她自然不会让这两个年轻人见面,强硬的将陈大牛留在了屋内,呵斥道:“你给我坐下吃饭,我出去瞧瞧!”
话落,陈母迅站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陈大牛知道母亲不喜欢陈大丫,也一直在做母亲的思想工作,希望她能够接受陈大丫,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触怒母亲,否则母亲不会同意他们的婚事,便只能听从安排,乖乖的待在屋里。
陈大牛人虽然在屋里,但心却飞到了窗外,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一边竖着耳朵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错过任何一点声音。
而陈父则完全是一副局外人的状态,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自顾自的闷头吃饭。
陈大丫见陈母从屋中出来,急忙问道:“婶子,大牛哥在家吗?”
陈母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冷冰冰的回道:“他不在家,你有什么事?”
陈大丫有求于人,即使被对方冷脸相待,也不得不忍下所有的不满,努力维持着对陈母的尊敬,客客气气的表明来意。“是这样的,阿宝他生病了,我想请大牛哥送我们去梧县找大夫。”
看到陈大丫如此急切,陈母心中竟升起了一丝快意,微不可察的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回道:“那可真是不凑巧,他刚出去不久。”
此时的陈大牛在屋里急得团团转,陈阿宝的病情他再清楚不过了,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他想出去帮陈大丫,但又不敢忤逆母亲,便只能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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