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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光了一杯,她又去找新的水源,但视线雾蒙蒙扫过四周,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这杯水是怎么被梁舒琼变出来的。她将水杯递给她,“梁老师,我想你喂我喝……”梁舒琼笑笑,接过水杯起身走向了客厅。乔麦用力吞咽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裤子上的水,下意识放到鼻尖嗅了下。这是她的味道吗?不算好闻呢……空调风向被调了调,乔麦站在下面,要冷风吹着自己的裤子。干得快一点吧,快一点吧……她的脸皮很薄的,她还要见人的。明明衣服在身上穿得好好的,却比她脱光了站在梁舒琼面前还要令人羞耻。客厅梁舒缇正拿着抹布擦着餐桌,见到她上衣和裤子上的湿痕,冷嗤了声。“梁老师怎么被水浇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看来做得比我还要努力呢。”梁舒琼并不言语,手掌在热水壶的出口探了下,水雾熏了下她的手。水杯再次被拿进来,女人的手里还拎着热水壶。她抬眼看了下空调,随意地扫了眼乔麦的穿着,“还是热水,很烫。”梁舒琼坐下来,一上午紧皱的眉头终于有了略微的舒展。她倒了杯温水坐下来,“热风的话干得会更快一些。”乔麦背对着她站着,双颊更是红得不像样子,“梁老师的身上也湿透了。”“嗯。”梁舒琼应了声,“不过我不在意这些,还挺喜欢的,麦麦很厉害。”乔麦又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了,她的羞耻心让她没办法坦然地聊喷水这些事情。“就像身上洒到了颜料一样。”梁舒琼喝着热水,实在不喜欢这种发烫的口感,“我喜欢把颜料弄到身上,就像跟艺术融为一体一样,我们刚刚也是这样,对吗?”把她比作艺术,还是跟她融为一体?乔麦偷偷在心里选择了后者。“梁老师,你要不要换身衣服?”“不用,又不耽误什么事情。”梁舒琼悠悠看向她,“更何况已经快干了。”“餐桌是不是还没人收拾?”乔麦迫切地找了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有人收拾。”梁舒琼说,“我们可以做些别的事情。”“我记得上一次梁老师找那个店主奶奶借了缝纫机。”乔麦问,“她托人送来了吗?”“前几天就送过来了,在别的房间放着,我还没去仔细瞧一瞧。”房子大真好,甚至可以给每一个大物件都设置一个专门的房间。乔麦跟着她去瞧了缝纫机。这是一台老式缝纫机,摆梭的运行速度慢,动力全靠脚踩,板面上还刻了金色的花纹。的确是老古董了。“这种缝纫机现在好像很少见到了,只有很小的时候在老家见过。”“现在都是新式工业机,功能又多又杂,不过我只做些基础的款式,以前跟着梁女士学手艺的时候,用老式的用习惯了,也没太多精力去摸索新的。”梁舒琼将昂贵的布料拿过来,“要不要教你?”“有没有特别简单的……”乔麦想学,但这些料子太贵了,浪费了她心疼。“有简单的缝纫方法。”梁舒琼在箱子里翻翻找找,怎么看里面的旧料子都不满意。她将如意云纹的料子拿出来,用剪刀利落地剪下一半。“座倒缝比较基本。”梁舒琼示意她坐下,“把料子正面叠好,放在针的下面。”线是黑色的,送过来之后就没有取下。她弯腰从后面掌控住乔麦的一双手,“留点缝头,脚踩着试一试。”柔软抵着她的后脑,乔麦没办法集中注意力,连呼吸都急促了些。“不用担心,线可以拆掉的。”梁舒琼安抚她,又拨了下手轮,“慢慢来。”乔麦抿唇,脑袋往前挪了下,仔细盯着细针的落下,她脚踩的速度时慢时快,怕黑线在同个地方来回缝,又怕缝住自己的手。一小段料子缝完,乔麦只觉得自己又冒了汗。“别紧张,你很渴吗?”女人在她耳边轻笑,酥酥麻麻的,让乔麦更加手足无措。“搭缝也很简单,要不要给你示范一下?”乔麦点点头,看着女人将缝头相搭,正中缝了一条线。熟练又迅速。“要自己试一试吗?”这次乔麦摇摇头,这么昂贵的料子在她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她没有再尝试的勇气了。梁舒琼松开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能忍住又笑出声来。乔麦总是这么可爱。“雨好像又停了。”梁舒琼将手里的料子丢到一边,“停停下下的,怪折磨人的。”“还很潮湿,我买的吐司在寝室里放了两天就发霉了,还是绿色的霉。”乔麦讲着糗事,还心疼自己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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