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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正好顺了你的意?”梁舒缇冷嘲热讽几句,挪了下身体,继续睡了。到了警察局,警察果真给她们送了两杯热水,先表示了节哀之后,就开始询问段榕的情况。“她是我母亲很好的朋友,她们两个一直在国外定居,我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前段时间病逝了,我们刚刚将母亲在国内下葬,她告诉我要来国内祭奠,但我还没能陪她去墓园,她就……”警察又一次表示节哀,询问了段榕还有没有在世的家人。“这个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没有的,我跟她也很久没见了。”梁舒琼说,“知道她身边没有家人陪伴,只有我母亲,所以我每年都会给她们两个打一笔存款过去方便她们生活。”女人将一份合同拿出来示意给警察看,“这是我母亲的遗产划分,我还按照比例分给了她,毕竟她跟我母亲生活了那么久,我也该算是她的女儿,理应给她养老,这份合同我已经签好字了,还没能拿给她看,总是晚一步,我做晚辈的真的是很没用……”警察拿过合同仔细看了看,签字栏里一行空着,一行用娟秀的字体写下了‘梁舒琼’三个字。“她跟我母亲关系那么好,我早该想到的,我该好好关心一下她的,谁知道她精神上受了那么大的压力,甚至想不开了……”警察看向一旁始终冷着脸一言不发的梁舒缇,又询问了她的身份。“我是她的妹妹。”梁舒缇示意了下身边的女人,“我身体一直不太好,前段时间一直在住院,我母亲的后事都是她一手操办的,我知道得不太清楚,您直接问她就好。”警察的眉眼里又生了几丝怜悯,没想到有钱人家里也过得这样难。梁舒琼身为长女,既要照顾重病的母亲,又要照顾生病的妹妹,压力也不小。“节哀,我们这边对于孤寡老人也有一定的经济扶持,我们会联系相关人员,合理安葬好段榕。”梁舒琼点点头,悲伤的情绪沁满了她的眼眶,她擦了擦眼尾,“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请务必联系我!”没有一个小时,两个人就从警察局离开了。梁舒琼坐在驾驶座上,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脸。“送我到裁缝铺,前几天徐姨出院,一直是花霜帮衬的,我得去看一趟。”梁舒缇吩咐她。梁舒琼将车门解锁,“下车自己去。”“干嘛?徐姨不就骂你几句?也没说错啊。”梁舒缇坐得踏踏实实,“你把我送过去,我帮你美言几句。”梁舒琼启动了车子,知道梁舒缇要赖在她车上,抿着唇往目的地开,“遗产不给自己的女儿,难道要给外人吗?她倒是过了嘴瘾,知道她过去对你好,所以我才没把她撵出去。”“你那是给吗?骗罢了。”梁舒缇笑道,“要一个风华正茂的女人签下遗嘱,这跟咒自己死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咱妈只对你好,要是换个人这么做,按照她的性格早发火了。”“你在说你自己吗?”一一击中,梁舒缇恹恹的,不说话了。“徐姨一直在国内,所以国外的事情她不了解,你报你小时候的恩,我做我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梁舒琼平静地安排着日后,“走了两个人对我们知根知底的人……”她咬了下唇,有些不忍,但还是直白地说出口,“……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早年间那些错事,随着这两个人的死亡一笔勾销了。没有人会再提起陈年旧事,要是旧日好友提起梁家,口中也只会说着‘玉淑的两个女儿有自我规划,本事大,早都去国内发展了,没见过几次啊’‘不过梁家代代人才辈出,也算是干一行行一行啊,玉淑这辈子年轻时候风光得很,老了走了,孩子也长脸啊。’这些人远在天边说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而她们只会在国内将自己的事业发展得风生水起。车子只停在那条商业区的路口,梁舒缇就被梁舒琼赶下了车。太阳曝晒,梁舒琼没有理会外面用手挡在额头遮太阳,口中骂骂咧咧的梁舒缇,踩下油门一路奔回了天鹅园。回到家之后,她拎着午餐径直打开了房门。乔麦蜷缩在地上,脸朝着墙角,正安安静静地睡着。听见门口的动静,她一下子就惊醒了,立即恢复了抱住自己的保护姿势。腿很麻,地板很硬,她睡得一点儿都不舒服,但至少她没有做噩梦。“饿不饿?”梁舒琼将午餐放在她身边,心里想着乔麦确实傻乎乎的。她小时候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当然知道这样自我麻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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