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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雪昼不是说人族进了这画卷之后,会记忆全无、整个人融入到这个世界中吗?怎么看卫缙这样子,像是没失忆一般?小黑心里顿时有点儿没底。他还记得在皇都时被卫缙打得伤痕累累的样子,至于后来,若不是卫缙,他也不会被祁徵囚了如此之久。他是惹不起卫缙的。想到这,小黑又试探般地道:“你,都记得?”“记得什么?”卫缙看着他的眼神冰冷而深邃,尽管面容更年轻了,但气场不减分毫,语气更是一如既往地叫人难以捉摸。只听他道:“你想让我记得自己是卫缙,还是衔山君?”此言一出,小黑大惊失色。他连连后退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卫缙果真记得!他当即偏过头,嫌恶地远离。若是记忆都恢复了,那离恢复法力还会远吗?小黑没忘记自己是追寻雪昼而来的,多说多错,若是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赶紧绕着卫缙走开了。倘若他再多上前查探一番,便能看出卫缙被圈在一个完全走不出的结界里。若是恢复记忆的衔山君,是绝无可能站在这里被动接受别人保护的。卫缙垂下眼眸,睫羽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他微微勾起唇,想道,自己的猜测果真是对的。他还有另一层身份。衔山君,对吧?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记忆深处忽地闪过一些难以捕捉的画面。卫缙下意识捂住额头,只觉一阵阵耳鸣响起,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雪昼扯下婚服上缀着丁零当啷的装饰,耳边掠过呼啸的风声。月色之下,远远望去,宫内众人只能瞧见太子侧妃边脱衣服边追着正妃打。两人从地上斗到房梁之上,大风刮过,衣袂猎猎作响。凝练至极的剑气向雪昼面门刺来,速度之快几乎要撕裂空气,马上便要击中眉心。雪昼连忙侧身躲开,那剑气所经之处,房檐砖瓦顿时化为碎石瓦砾,哗啦啦伴着尘土一齐掉下去。少年快速结印,十指翻飞间带起一片金色的流光箭。霎时间,女鬼周身的箭矢骤然翻滚、凝聚,化作箭羽倾泻而下。拼不过百来余回合,女鬼便招架不住,被雪昼抵在房脊上,整个人动弹不得。雪昼刚要动手了结她,便听女鬼道:“你竟然从讹兽那里逃脱了?”雪昼微怔。他戒备地看着女鬼:“你从未见过我,怎知我被讹兽掳走之事?”女人说:“讹兽将你带走时,我虽看不到你的模样,却可以感应到。尽管我们鬼族有不同的族群,但彼此的气息都十分熟悉,只要你是鬼族,便可以轻易被我认出。”“你胡说!”雪昼当即否认:“我并非鬼族,也不会相信你说的那些毫无证据的话。”女鬼翻了个白眼:“我还能骗你吗?你现在的确灵力充沛,流着和鬼族不同的血液,但很快,你就会变成我们的同伴,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有感应了。”雪昼将箭刃扎进女子体内,当即就要结束她的生命。女鬼大喊:“干什么干什么?你怎么不等鬼把话说完?这么着急干什么?”她似乎很怕死,冰冷苍白的手瞬间抓住雪昼的手腕,语速飞快道:“难道你自己感觉不到吗?不信你自己看看,这里是不是有我们鬼族的印记?”雪昼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只见左手小臂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一种诡异的图案,深绿色的,像什么植被根茎的样子。“这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女鬼连连解释:“别血口喷鬼啊,我是毒斑族,你这明显是藤纹,和我都不是同一类,我怎么可能对你下这种东西!”雪昼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你是说,这东西是鬼族给我下的?何时下的?”女鬼答:“我怎么知道,看你这纹理,想必种下的时间也很久了。”说到这里,她又诡谲地笑起来,轻飘飘地说:“马上就能收获了。”雪昼抵住她的命门,威胁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会死得很难受。”“好吧,好吧,不过,我告诉你又能如何?”女鬼说,“数百年来,我们鬼族头一遭来到人间,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我们的数量有多庞大,实力有多可怖!我们鬼族有三百多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每一个部落都长着不同的模样。”她细长的指尖点了点雪昼的手腕。“这是血牝藤一族特有的纹样,体内有此藤者,最终都会诱发兽性本能,识海被欲念吞噬,如坠幻境,见心仪之人幻影,每日只知生儿育女,身体也会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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