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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的哭声,他感觉自己的酒意逐渐散去了。他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轻轻拍着女子的后背,安抚道:“都过去了。”可惜,醉鬼是听不见别人讲话的。白妙可还在哭,声音也因为哭泣而断断续续抽抽噎噎。站在门外的萧恒也隐约听见了屋内的哭声。他印象中白妙可哭的次数很少,她在自己面前一直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感觉。听着里面女子哭声愈来愈大,萧恒等不了了,他握紧了拳头,也顾不上自己这样闯进去会不会不太好了。门没有锁,他猛的将门推开。若说刚才还是担心她,但是在看见面前的一幕时,感觉自己的怒气瞬间上涌。女子抽抽噎噎的在哭泣,一旁的男子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在萧恒看来陆瑜的手更像是在搂着白妙可一样。他都不舍得跟白妙可说一句重话,这个男人竟然敢欺负她。萧恒一声怒喝:“放开她!”面对突然闯进来的男人,陆瑜也有些懵,打量着面前一身利落劲装的人,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一时没有动作。白妙可听见这声怒斥,抬起头来,使劲眨了眨泪水模糊的双眼,才认出来人。“萧恒你来啦,快来喝酒呀。”她声音还带着些哽咽。说着端起一旁的空酒杯就要给他倒酒,她提着酒壶半倒半洒的倒了一杯酒,又招呼他来坐。陆瑜见她不再哭了,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开,这才对上萧恒足以杀人的视线,心里想的却是她能亲切的称呼一个男子小恒,此人跟她究竟是何关系。萧恒看着白妙可水润的双眼,眼角还带着一点泪水没有擦干,就这么红着眼睛叫自己的名字。他不自觉的放软了语气:“你别哭,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替你教训他。”一旁的陆瑜看着男人心疼又关切的神色,心里了然。陆瑜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方手帕,先替白妙可轻轻擦去脸上残余的眼泪,又准备帮她擦手上刚才沾到的酒水。萧恒更生气了,他顾不上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了,快步走到陆瑜和白妙可坐着的坐着的桌边。从腰间抽出匕首横在陆瑜颈侧。“放开她的手。”他恶狠狠的说。陆瑜捉着白妙可的手腕的动作一顿,便看见一滴带着些红色的酒水顺着女子的洁白如玉的手腕滑了下去,消失在他视线所不及的地方。陆瑜将帕子塞进白妙可手里,才松开手淡淡开口:“我是她的朋友。”横在颈侧的匕首却分毫未退。萧恒生气的想,她可以有这么多朋友,为什么独独要把自己当作哥哥。这般想着,他手中的匕首反而更进一步,已经贴在了陆瑜修长脖颈上的皮肤,渗出一丝血迹。感受到脖子上传来刺痛,陆瑜没再动作。他不清楚刚才的话怎么激怒了这个男人,但是显然自己的小命现在很是危险。他尽量镇定地问:“你要杀我?”白妙可听见他的话,意识逐渐回归,扭头看向僵持的二人。迎着她的视线,萧恒不自觉的把手中的匕首离远了一些。白妙可使劲眨了眨眼睛才看清两个人在干什么,她一时也顾不上哭了,只是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哽咽,对萧恒道:“你在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杀丞相了吗?”萧恒惊讶的看向陆瑜,他竟然就是丞相。萧恒重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这副俊秀容颜的确让自己忽略了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的上位者气质。他不愿再惹她不快,听话地收回匕首。上前伸手扶起来白妙可,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白妙可推开他的手臂,含糊不清地说:“我自己能走。”说着竟然是准备从窗户翻了下去,萧恒一惊,也顾不上还坐在那里的陆瑜了,紧跟着白妙可翻了出去。两人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陆瑜捡起白妙可落在凳子上的素色手帕握在手中,仿佛还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他将手帕仔细叠好放进怀中。经过刚才这么一出,他的酒意彻底散了,一双清冷的眸子看着外面的月色。他不禁开始思考白妙可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本来她或者她那个朋友,是要杀自己的吗?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呢……脖子上又传来隐约的刺痛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扬声喊店小二。不出片刻,掌柜亲自进来。看见陆瑜脖子上的血,再看屋内哪还有其他人了,掌柜吓了一跳,他哪能真的不认识这位是丞相大人啊。于是人精掌柜忙低头不去看也不去问,做出一副恭敬等候吩咐老实模样。“劳烦去外面的把我的长随叫过来。”陆瑜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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