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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啊——!”
慕雪柔刚想到沈惊蛰身边去,两枪子弹便在她脚下砰砰炸开,炸得她嗷嗷乱叫,抱住头像狗一样钻进了桌子底下。
杀气,扑面而来!
沈惊蛰自负是暗夜魔王,在国外权势滔天,是大风大浪都看腻了的人。
但,这个男人走向自己的刹那,他还是不受控地心脏揪紧,十指骨节泛白抓紧沙扶手,濒死的恐惧扑面而来。
“全都滚。”男人声色冰寒,眼里只有沈惊蛰。
众宾客吓得屁滚尿流,作鸟兽散。
“来人……快来人啊!”慕雪柔蜷跪在茶几地下,还在叫。
但,哪儿还有人!
全都半死不活,在外面“躺尸”呢!
砰——!
男人目光阴沉狠厉地盯着沈惊蛰,长臂往旁边一指,开枪子弹直接崩碎了茶几,玻璃碎渣落了慕雪柔一身,割得她脸上、腿上、胳膊上,全是狰狞的血痕!
慕雪柔痛得头皮麻,浑身觳觫,快要吓尿了!
但她不敢动了,一下都不敢!她怕这个凶残如恶魔的男人,会当场毙了她!
眼见男人到了面前,沈惊蛰瞳孔颤栗,身形刚动,就被男人一脚狠踹在心窝上,连人带沙往后退了几米远。
“呃——!”沈惊蛰痛得脸色惨白,捂住胸口,闷咳不止。
下一秒,男人黑漆漆的枪口,已直指他的额头!
离得近了,沈惊蛰认出了他,其实从他一进门开始,他就隐约认出来了。
“白烬飞……白四少。”
“这里没有白四少,我只是一个丢了媳妇,无时无刻不处在疯狂边缘的男人。”
白烬飞稳稳端枪,另一只手拽下黑色口罩,明目张胆地跟沈惊蛰对峙,“死瘸子,把我媳妇还给我。”
慕雪柔在旁听着,心惊肉跳!
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他们头上。眼下他们和沈惊觉唐俏儿之间,基本等于就是在打明牌了。
如果让白烬飞知道,他女人在她那里受尽折磨,这个男人会用怎样的手段报复她?
想到这里,慕雪柔捂住脸,瑟瑟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沈惊蛰倏地咧开唇角,勾起的笑诡异、森冷,那双黑暗的眸,似阴湿的沼泽。
藏匿罪恶,吞没一切。
“死瘸子,别他妈装洋相了,你在背后搞的肮脏勾当,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白烬飞枪口仍对准他的眉心,眼底的寒芒,如同撕裂黑暗的白刃,“我再问你一遍,舒颜,在哪儿?”
“不知道。”
沈惊蛰话音未落,他耳畔出震耳欲聋的枪响,仿佛连他的耳膜都要震穿孔了!
下一秒,他痛得浑身哆嗦着叫喊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地躬下身,捂住自己的左耳!
灭顶的恐惧,让慕雪柔大张着嘴巴,连喊都喊不出来了。
嘀嗒,嘀嗒……
血滴越滴越快,很快在地上汇成了一滩。
沈惊蛰瞪着猩红的眼睛,缓缓垂下头,看着掉在掌心的一块模糊的血肉,他胸脯沉重地起伏,一股空前绝后的怒火在狂烧,滔天的屈辱比二十年前自己被绑架,被绑匪羞辱时,甚至更甚!
“先、先生……”
慕雪柔盯着他血肉模糊的耳朵,看着他向来温雅楚楚的表情出现痛苦的狰狞,就像有一只凶恶的厉鬼,要撕裂他的肉身,从这副躯壳杀破而出!
她哪里见过这样狼狈的先生!
而男人此刻扭曲的表情,将成为她毕生挥之不去的阴影。
“你不是听不明白我说什么吗?那你这耳朵,存在的意义也不大了。反正你已经是个瘸子了,也不介意再当一个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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