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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的,娘。”某人也不愿与她做夫妻,好在他答应两年和离。这点她断不敢跟眼前的婉娘说,遂换了话题:“娘,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婉娘摇头:“我记不得了,十五年前的事,我都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我大着肚子,带着儿子辞翊,我要带他跑,跑得越远越好……”如此才能活命。后面半句她没说,怕吓到了儿媳。顿了顿,她又道:“大抵幼年有这段经历,辞翊他一直沉默寡言,你别见怪。”颜芙凝连忙说:“不会。”大雪天,一时半会雪停不了。家里的米面能吃的时日不多。“昨儿没买米,我是想在村里问问,看谁家有多的可以买些,应当比粮油店便宜。若是家里有田地就好了,可以种粮种菜。”婉娘道:“田地还真有,就是不知在哪,我得找找田契。”说着,她帮她掖了掖被子。这么一捏被子,婉娘惊道:“怎地只盖一床被子?娘给你们两床被子,是要两床一起盖的。如今天冷,只盖一床容易受凉。”傅辞翊回来,就听到母亲在问被子的事。颜芙凝解释:“娘,我们睡时是盖两床的,这会白天我穿得暖,一床就够了。”婉娘摇头,摸到另一侧的被子竟然是叠着的,叹了口气。“本就受寒,白天也得盖两床。”说着,扯了另一床被子给颜芙凝也盖上了。颜芙凝不安地看向床尾站着的某人。傅辞翊的面无表情,她读不懂。不多时,他出了去。婉娘在他们房中待了颇久,等用夕食时,才由傅北墨来扶走。傅辞翊端了晚饭进来。颜芙凝掀开他的被子,不好意思道:“对不住,方才为了遮掩咱们分开被子睡的情况,就……”“娘叫你盖着,你就盖着。”他将饭菜搁在床头,很快出了屋子。--夜幕深深时,傅辞翊回房。他站在床尾,沉吟半晌,才道:“我去跟北墨挤挤。”颜芙凝道:“那娘就知道我们是分被睡的了。”他没接话,转身便走。颜芙凝急忙下床,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你别走,好不好?”嗓音娇娇软软,仿若小娇妻在挽留丈夫留宿一般。傅辞翊握了握拳。见他不回应,她又道:“北墨的床小,只够一人睡。”他低头瞥了眼紧攥着他衣袖的小手,鬼使神差地道:“你受了凉,该保暖。”“我一床被子就够了,衣服穿厚些睡。”她发烧的情况,大抵因前几日走太多路有关。女配身子娇弱,镇上两个来回,进山几趟,体力不支。再加手受伤,有些发炎。当然,晚上盖一床被子,有点冷也是实情。但相比这些,她更不愿婆母知道他们实则是分被而睡的。傅辞翊终于留了下来。两人再度一人一被。熄灯就寝后,傅辞翊躺在被窝里,浑身僵硬。被子上留有她的味道,清雅的女儿家馨香,丝丝缕缕地幽幽地钻入他的鼻端。教他难以入眠。口舌之快几日后,雪霁初晴,日光朗煦。白雪映着阳光,直晃人眼。颜芙凝受了风寒,婉娘甚是心焦。雪连着下了几日,积雪太厚。村里没有郎中,加上年节,镇上医馆歇息,无法看诊。今日,她早早地坐到了堂屋里,耳朵一直竖着注意西厢房的动静。奇怪的是,大儿子素来早起,今日怎么还未起?儿媳身子不适,是该多睡。疑惑间,婉娘就想叫小儿子去问问。转念一想,小夫妻睡着,谁去叫门都不合适,遂耐心等着。终于房门开了。婉娘喊:“辞翊,快过来。”傅辞翊正准备去灶间,听到母亲唤他,便去到跟前。婉娘拉住大儿子的手臂,压低声:“芙凝身子不适,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想着圆房。”傅辞翊一怔:“娘,您说什么呢?儿子一丝一毫都不想!”他怎么可能对她有那种心思?除非他疯了!婉娘一听,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一掌。“您打我作甚?”“不想也不对。”“您还是好生坐着,儿子先去煮朝食。”言罢,他去了灶间。此刻颜芙凝已经起来,整整躺了几日,今日身上热度降了不少。傅北墨在院中堆雪人玩,目光瞥见她的身影,高兴地唤:“嫂嫂。”颜芙凝冲他摆摆手,傅北墨就捏了个雪球往她身上扔来。她抬手轻松抓住。“嫂嫂,快出来玩。”他发出邀请。不像姐姐,只会躲。三步远叫她接,她也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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