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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芬婶为这事儿好几次差点跟村里人打起来,结果又被传她得了苏桐的好处就是非不分,还说苏桐偷汉子的时候她身为长辈不光不阻止,还帮忙望风,气得翠芬婶嘴角长泡,差点拿锄头去刨对方的门。苏桐没精力去管这些事儿,正月里没什么活,她也没亲戚走,便一门心思带两个老头锻炼,用心调理着自己和两个老头的身体。顺带帮翠芬婶也调理着。反正草药大多不值钱,值钱的药材她也不缺,光彭慧送的药材补品都得吃好久。别人怎么说她也管不着,她这里清静就好。空出不少时间在屋子里倒腾药方,试着看能不能在没有机器的情况下把一些常见药炮制成方便携带的药丸。柳时文的办事效率算高,让邢东阳提前回城原本是怕孟胡子报复,现在孟胡子仍在逃,也不知还有没有其它同伙,虽然他再回来报复的可能性不大,但没因这个事连累到邢东阳,让苏桐安心了许多。翠芬婶从初三开始便将吴二赖子带回去了,从年三十到初二都是在苏桐家好吃好喝的,苏桐还得招待公安同志,再吃下去就不合适了。苏桐拗不过翠芬婶,将肉、鸡蛋和麦乳精啥的给装了大大两篮子送了过去,只是吴二赖子吃了苏桐做的饭后再吃他娘做的饭便觉得索然无味,到饭点了还往这边溜达,苏桐见了也不多说,照常给他加筷子。这天苏桐抽空上了趟山,冬天猎物不多,但间隔的时间长,仍从陷阱里带回一只野兔和两只野山鸡回来。刚到饭点,还在往外端菜,吴二赖子卡着点就进来了,看见桌子上摆着大碗的山鸡汤,大摇大摆地在桌边坐下了。苏桐习惯了他这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也没跟他计较,默默地给他加了副碗筷。只要他不出格,她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出格的话,当着翠芬婶的面她也照样教训。至于吃,吃不穷她。别说她现在手中积蓄不少,等到天气回暖,山上的动物便更活跃了,草药更是萌芽复苏,漫山遍野,守着这么一座山,吃喝不愁。“桐丫啊!”吴二赖子一边伸筷子,一边念叨,“这山鸡肉还得爆炒着吃,就像上回那样……”苏桐眼尖地看见他手背上还糊着一道血印子,再一看袖子上也满是灰,“啪——”的一声便用筷子甩了过去。“去洗手!洗干净再上桌!”吴二赖子疼得手一缩,“无妨无妨!血早都没流了,还得是我妹心疼我……”说着又要伸筷子。苏桐冷冷瞥了他一眼,“脏!”地窖吴二赖子缩了缩头,虽然他阴差阳错“救”了这个堂妹一回,地位改善了不少。但他打心眼里看到她还是犯怵,被她那清凌凌的眼风一扫,只得悻悻地放下筷子去洗手。“洗!这就洗!咱这土坷垃长大的哪来那么多穷讲究,说起来你哥我这是为了咱老吴家才受的伤……今儿要不是我,咱老吴家的祖宗可都气得爬棺材了……”吴二赖子嘟嘟囔囔地去洗手,回来的时候嘴里仍没停,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哎!桐丫你是不知道啊!谁能想到咱吴家祠堂底下不知被谁掏了个大坑,差点没把我摔死,我一会儿得去找吴支书好好说道说道……这都没人发现,祖宗的牌位咋供得安稳,反正医药费怎么也得给我出点……”吴二赖子惯常吹牛,惯常自说自话,也惯常没人理,他早就习惯了。不料这次苏桐却问了句:“什么坑?在哪里?”吴二赖子见苏桐竟然接了他的话,立刻精神大振,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通:“就祖坟前面那个祠堂,祠堂里面有个香案……”以前云山村是有吴家宗祠的,就建在吴家祖坟前面,后来破四旧,祠堂就被废弃了,但老屋场是在的,逢年节吴家族里仍是有不少人去那里祭拜,只要不搞封建迷信活动,也没人管。前段时间为了请“法师”抓苏桐,吴家人专门把祠堂的老屋场重新布置了一下,重设了香案和供品,不料活动没进行完就被派出所阻止了,但还遗留了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在里面。今天吴二赖子不知咋地逛到那一片去了,说是看见几个小孩披着黄布拿着香烛在那疯赶,一看就是祠堂里上供的物品,吴二赖子觉得小孩们私自动先人们的东西总是不吉利,就上前去喝斥了几句。不料村里的孩子们都认得吴二赖子,知道他不受待见,不怕他不说还反过来一起嘲笑他,吴二赖子恼羞成怒,想抓几个孩子来吓唬吓唬,一群人一追一赶,不知怎的跑进了祠堂,追到香案背后时他一脚踩破了块木板还是啥的,就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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