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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陈掌柜雅兴了。”叶云昭站起身,背上背篓,扔下一句便转身离开。陈靖山也站起身目送二人离开,视线中的女子陡然转身,又往前几步。只见她指了指手中的素帕:“我洗干净还你。”未等他开口,叶云昭已收起帕子,如同一只轻快的小鸟飞走了。徒留他呆站在原地,喃喃自语:“不用还。”无人知晓不用还的是帕子,还是那颗炽热的心。捉贼捉脏◎左手有伤……是他?不应该啊……◎二人披着霞光回到了陵南县,将要行至县衙分别之际,安静了一路的王大娘突然开口,脸上带着淡淡的难为情:“叶县令,今日是我糊涂了,方才说的那些混话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晓得陈二一介商贾,是配不上你的,只是我想着陵南县没有比他模样更好、更会赚钱的男人了……但我瞧着你的反应,是我太唐突了……现在想想我也真是老糊涂了,哪里来的脸面竟敢给县老爷说亲,实在荒唐……”她言辞恳切,实在让叶云昭意外,她心里晓得王大娘并无恶意,自己孤身在这个世界上,她今日所言说是关心也并不为过。叶云昭连忙开口,安抚道:“怎会!王大娘你莫要这样,我心里知晓你是关心我……陈掌柜很好,只是我们不大合适,不过你也不要放弃,若是遇上好的,可以帮我相看一二。”她这一番话把姿态放的很低,倒像是为了安慰王大娘混说的了。见叶云昭不曾生气,王大娘才算松了口气,又恢复往日笑眯眯的样子:“成,不生气就成。”而后叶云昭把背篓和怀里的铜钱递给她,大半吊钱沉甸甸的,不比王大娘赚的轻多少。王大娘知道她今日背着自家的编笠菌去查偷偷降价之人,那一背篓的编笠菌本就没抱着赚钱的心思,她正欲推脱,忽而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叶县令你们回来了?可有进展?”王大娘循声回头,正是查案归来的韩县丞同刘麻子,方才开口之人正是刘麻子。叶云昭轻声道:“有收获,今日多亏了王大娘家的编笠菌,你们如何?”王大娘见她们有正事要说,很是自觉地同她们使了个眼色,拎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剩下三人一道往县衙里走,韩县丞率先开口:“我们今日仔细探查了猎坑的痕迹,并未有奇怪之处。至于你所说的孙宁,她虽有处理木头的能力,但猎坑里的木桩根根深入地底一尺半,她一个姑娘家,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话音刚落,刘麻子就接了上来:“我们还查了孙宁前些日子的去向,几乎日日都在家里刨木头,给西乡许多人家做菇棚,实在是没有上山挖坑的时间。”闻言,叶云昭沉思片刻:“这么说来,孙大之死当真是意外了?”韩县丞立即开口:“真的是意外,实在是没有人为的痕迹。”刘麻子旋即问道:“叶县令,方才你说有收获,可查到是何人?”叶云昭回过神来:“如今还不清楚是何人,不过倒是听说是一个瘦高个子,左手有伤的男人,还有两个女人,但没有什么明确的特点……眼下只能从这个男人入手,你们对此人有印象?”“是新伤还是旧伤?”韩县丞问道。“这我倒是没来得及细问,既然是伤疤,想必如今并未包扎,应是旧伤。”“左手有伤……”刘麻子低头思索,喃喃自语,“是他?不应该啊……”叶云昭追问道:“是谁?”刘麻子挠着头开口:“我记着赵大爷为了救儿子,左手受过伤,是有一条吓人的伤疤,可他家的菇棚不是早就被他拆了么……”叶云昭脚步一顿,难以置信道:“赵大爷?!没有旁人了么?你再好好想想。”刘麻子沉思片刻:“实在想不起来了,不曾记得还有谁的左手受过伤。”“明日你去各家各户看看还有谁的左手受过伤。”叶云昭朝着韩县丞吩咐,转而又对着刘麻子开口,“你去找两个衙役,吃过夕食后我们在县衙门口汇合,不要告诉旁人,我有事安排。”待到刘麻子的身影消失后,韩县丞猜测道:“你要做甚?难不成是要跟踪赵大爷?”“正是!”霞光早已溜走,黑色肆意蔓延,很快,夜色如同一张大网牢牢地包裹着小小的陵南县。刘麻子寻了两个块头不错的小衙役,虽个子不高,但罐口粗的胳膊十分结实。叶云昭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可有人知道你们的行踪?”两个小衙役忙道:“无人知晓,我们同家里人今日和旁的衙役换了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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