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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选开始!”司礼太监洪亮的声音响起。
“宣!第一批次秀女,上前听名!”
苏晓晓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来了!公开处刑开始了!
太监拿着名册,声音清晰洪亮地念出第一个名字:“镶黄旗,伊尔根觉罗氏,婉容!”
一个身姿窈窕、容貌秀美的秀女深吸一口气,迈着标准优雅的宫步,袅袅婷婷地走上前去,在距离御座数丈远的地方停下,盈盈下拜,声音如黄莺出谷:“奴婢伊尔根觉罗·婉容,叩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仪态完美,声音动听。御座方向没有任何表示,司礼太监唱喏:“留牌子!”
第二个、第三个名字相继念出,秀女们或端庄、或娇美、或温婉,仪态都无可挑剔。苏晓晓看着她们,感觉自己像个混进天鹅群的丑小鸭,不,是土拨鼠!她紧张得手心全是汗,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大脑一片空白,反复默念的“我是木头人”咒语也失效了。
终于,司礼太监那如同催命符般的声音,清晰地、毫无感情地念出了那个让她魂飞魄散的名字:
“镶黄旗,钮祜禄氏,翠花!”
“噗嗤——”
“呵……”
尽管极力压抑,但名字出口的瞬间,广场上还是响起了此起彼伏、极力克制的嗤笑声!尤其是在第一批次秀女这个相对安静的小圈子里,那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翠花?!”
“钮祜禄·翠花?!”
“这名字……噗……”
苏晓晓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一片死灰!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秀女投来的、如同看猴子般的戏谑目光!
社死!终极社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之前练习的所有仪态、表情管理、走路姿势,统统忘到了九霄云外!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僵硬得如同生了锈的机器人。
“钮祜禄小主!上前!”司礼太监见苏晓晓没反应,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催促和不耐烦。
苏晓晓一个激灵!她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茫然,像个迷路的孩子。她下意识地想迈步,但僵硬的膝盖和巨大的恐惧让她动作完全变形!左脚绊住了右脚!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在庄严肃穆的殿选广场上,顶着“钮祜禄·翠花”这个惊世骇俗名字的秀女,以一种极其
;狼狈、极其缓慢、如同慢镜头回放般的姿态——直挺挺地、结结实实地,向前扑倒在地!
“噗通!”
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秀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扑倒在御阶之下的身影。高台之上,珠帘之后,端坐的皇帝似乎也微微动了一下。太后和皇后更是皱起了眉头。
苏晓晓五体投地地趴在地上,脸贴着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膝盖和手肘传来钻心的剧痛(旧伤加新伤),但她此刻感觉不到疼,只有铺天盖地的羞耻和绝望!完了……彻底完了……御前失仪……扑街……还顶着翠花的名字……这次是真的要诛九族了……她恨不得当场把自己埋进金砖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沉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悉感?的声音,从高台之上,珠帘之后,清晰地传了下来,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钮祜禄……翠花?”
那声音顿了顿,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又似乎在确认什么。随即,声音的主人似乎微微向前倾了倾身体,珠帘晃动,一道锐利而探究的目光,如同实质般穿透了空间,牢牢锁定在扑街在地、狼狈不堪的苏晓晓身上。
“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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