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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小道消息向来传播的快。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很快东西六宫,都知道了谢玉环罚跪霍贵人,害她卧病在床的‘壮举’。
其实霍风清只是略感风寒,远不到卧床程度。奈何陈妃有心渲染,传到众人耳朵时,就是连床都下不了啦。霍风清能如何,只能躺在床上避祸。
晚一些的时候,又传来谢玉环为了无故难,送沈贵人去慎刑司的事。且不说沈泽兰为太妃折梅祈福是真是假。哪怕御花园的黄梅再金贵,沈泽兰身为皇上亲封的贵人,想折一些供瓶,也无可厚非。御花园内花卉众多,就连宫女偶尔采朵花戴戴,只要不是稀罕的。
这般小题大做,喊打喊杀,实在是让人心惊。
像谢玉环这样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之人,倘坐上中宫之位,这后宫哪有安生日子。
而这也正是陈妃要达到的目的。
潜邸的老人儿,就属她最得宠。只要谢家后继无人,论家世论能力,没有人比她更配坐那个位置。更何况她还为皇上诞下了一位玉雪可爱的小公主。
黄昏时分,皇上用完膳食,或是在御花园消食时,都会按照例行翻牌子。这个时刻,也是所有嫔妃翘以盼的时刻。看着满满三大盘绿头牌,赵君临咂摸了片刻,翻起了陈妃的牌子。
很快敬事房的消息就传遍了各宫。没被翻牌的妃嫔小主,无精打采地期待起另一个夜晚来。而被翻牌子的,无不打起十万分精神,梳洗打扮,祈求圣眷常隆。
皇上来到陈妃寝殿时,陈妃和一众宫人早就候着多时了。滟波殿内暖意洋洋,一进门,赵君临就注意到桌子一排溜供着的黄梅,绿梅。
“这南园的梅花可是开了。”
陈妃搀着皇上的手,和他一起赏着花:“可不是。也是昨夜一场雪,催开了这千树万树的梅花。”
赵君临眼睛微眯,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花开的甚美。朕倒也想去看看了。”
陈妃不忘及时上眼药:“说起这绿梅,今儿还生了一段公案。皇上可还记得新人里面,有位赐梅的贵人”
她刚要絮絮道来,赵君临摘下一枝梅花把弄着:
“下午四弟找我下棋时,说起过此事。这个谢嫔,的确太骄纵了些。”
陈妃附和道:“可不是。殿下恐怕还不知道她多大威风呢,说是霍贵人不敬,罚她和宫人们雪地里跪了足足两时辰,可怜身子入了寒气,还躺在床上呢。”
“我怕她病情加重,就请太医院的安太医照护着了。霍贵人的绿头牌我先让敬事房收起来了,估计没半个月,霍贵人是没法侍寝的了。”
说完了霍贵人,陈妃又特意提起沈泽兰:“殿下您看,梅贵人受了一番惊吓和委屈,您是不是该晋下她的位份。虽然梅贵人作为新人,刚入宫这位份已经很高了,可谢嫔看她不对付,想要收拾她,那是分分钟的事。总不能降了谢嫔的位份吧。”
赵君临点点头,将陈容华拥在怀里笑道:“还是爱妃考虑周全。这后宫的事情幸亏有你顶着,也是辛苦了。”
陈妃从来不是什么老好人,之所以愿意帮泽兰说几句好话,是因为她很明白什么都越不过出身,沈泽兰再怎么天姿国色,得尽盛宠。深泽兰的出身,家族势力,注定了她最多走到妃位。
所以根本不是自己的真正对手。而资质粗陋的谢玉环却是。
陈容华一副娇羞地靠在皇上怀里,扭捏道:“臣妾不辛苦,帮殿下暂理六宫是臣妾的福气。”
两人说笑着,愈情意绵绵。
笑声搅起一室的春意,外面滴水成冰,室内旖旎缱绻。
这厢陈妃一夜好梦,其它宫里则是另一番光景。
这后宫的女子就如鲜花期盼甘霖一般期待皇上的宠幸。可皇上女人那么多,哪可能真正做到雨露均沾。有的小主甚至长达数年见不到天颜,每日数着更漏,看着夜色深深浅浅,一日日地熬尽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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