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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在那儿就没动过,示意他们先出去。付淮槿猜测人是这里的酒保还是服务员,赶紧把席飞往上再拖一下,拖稳以后,头也没回地道了个“谢”。酒馆外面是一块很空的地,沿街一条路卖得都是烟酒小零食。席飞几乎是被放到地上的时候就吐了。呜呜啦啦的——像是把他整个肠子都呕出的声音。一股子酸臭味从他嘴里溢出,地上全是脏的。付淮槿在旁边皱着眉,一下下轻拍他的背。口袋里拿出手帕贴在他后颈上。每次这时候付淮槿都会扯着他靠在自己肩膀,沾满风油精的指尖揉搓着他的太阳穴:“好了,没事了。”他这次也跟之前一样。怕人着凉,揉完以后想再帮他把外边的衬衣扣子系好。却在下一秒手腕被对方截住!这像是下意识的,席飞似乎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愣了瞬,抓着付淮槿的手却没松,明显是在抗拒他。四目相对,付淮槿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他没再去碰对方,抽回自己的手,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咔哒——打火机亮了。橙黄色的火焰跳动在两人之间,把他们俩的脸都照得很清楚。这玩意儿开了就是要抽烟。付淮槿却没有立刻拿烟出来,只蹲在地上,抬起头,看向这个在一起快过了三年的男人。嘴里的桃子味淡得快没有了。他尽量把情绪放平,是一种努力想和人好好沟通的态度:“小飞。”“你是想跟我分手么?”这不是付淮槿第一次问他这个。却比往常每回都要认真。他心里知道现在对一个醉鬼谈这些不合适,而且大约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但他还是没忍住:“我上次就说过的,只要你愿意,我绝对不会纠缠你。”严肃得像是对他的病人。席飞定定看他。先是没动,很快身体像是脱了力,没再像刚才那样抗拒,闭着眼,头轻轻靠在付淮槿肩上:“别担心。”“我没想分。”“那你说怎么办?”付淮槿阖上手里的打火机,说出来的话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家也不愿意回,我给你发的消息你也不理。”靠着他的人动都没动,扭头张嘴往人肩上一咬:“不怎么办。”付淮槿忽然被咬了也没说什么,沉默地扭头看他。对于得到的这个答案也并不意外。肆意张扬的少年在外边疯够了,他就得充当那个大家长,把他领回家,照顾他,听他不停数落身边那群狐朋狗友。结果再下一次又得看着对方和那些人疯到一起,等闹够了再跟他离开。怎么看他都是那个下位者。可是原本在这段关系里,一开始明明是席飞先追求的他。“现在能走么。”付淮槿低声问他。席飞却回头看了这家酒馆一眼。眼里流露出一种近乎留恋的神情。被身边的付淮槿捕捉到后,垂眸睨向手上的打火机,再开口时声音淡了几分:“还是你想跟你那些朋友一起走?”“不想。”席飞摇摇头,“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说不想也不走,继续坐在这家酒馆门口出神。时不时回头看眼,像是在等什么人。这个时间点每家酒馆外面都会有几个酒鬼,喝得颠三倒四的,怎么催就是不愿意起来。但他们也不可能一晚上待在这儿。付淮槿扯过人一条手臂放在自己颈上,刚要拖着他起身,身后就传来一声:“需要帮忙么?”付淮槿回头。现在已经凌晨两点,门口没有灯,打火机也灭了。他看不清这个人的长相。可是在这一声之后,刚被他拉起来的席飞突然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付淮槿!往前走几步,直愣愣地站在对方面前。嘴巴一张一合,似是有话要说。但对方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他,依旧只盯着付淮槿,重复一遍刚才的问题后,又加了句:“要不要帮你叫辆车?”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付淮槿还没开口,席飞借着酒劲儿朝他喊了个“不要”。扭开头,似乎还有些委屈。他每次醉酒就会对着路过的人这样,无差别性撒酒疯。付淮槿在他这句话里也看向门口那个男人。“需要么?”男人像是没听见那句不要,仍然把视线放在付淮槿身上。付淮槿没有多想,觉得对方只单纯不愿跟一个醉鬼多说话:“不用,我开了车。”“好。”人说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静静地等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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