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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淮槿今天要值夜班,也没多的心思理他,换了衣服以后走进值班室。麻醉医生值班特别容易碰上急诊。付淮槿凌晨三点被叫起来,半个小时以后又被喊过去做麻醉。三个多小时的手术,直到早上七点半才做好交班。贺骥刚回他消息。[贺哥:手机里听不出效果,现场的更好听。]这听着像是在邀请他去酒馆。[付淮槿:等我空下来吧,最近好忙。][贺哥:已经到医院了?][付淮槿:正准备回家,昨天晚上在医院值得夜班。]他发过去的时候那边再没回复。付淮槿说是要回去,但现在他这个精力没法开车,一般办了交班都会习惯在办公室里睡一会再走。完全休息好以后再去停车场取车。这个点停车场密密麻麻的,付淮槿自己的车被前后两辆小蜜蜂堵死了。他开车不算擅长,侧方打了几把才从里边出来,出来的过程身上全是汗,惹得负责他们这块的保安几次探头看他。整得付淮槿都有些丢脸。等他终于把车开出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又被守他们医院大门的人拦住。对方给他递了盒东西,付淮槿只一眼就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下意识问:“他人呢?”“不知道,送完东西就走了。”付淮槿这回没发消息。把车停路边,一个电话给人打过去。贺骥那边挺安静的,接起来以后甚至能听到一点回声。“你走了?”对方没说走没走,只在那边轻笑一声。他笑得付淮槿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说他:“你人都到了怎么不上来呀?”“你想我上来么?”贺骥在那边问。他这样付淮槿先是一愣,后来才说,“上个楼而已,没什么想不想的。”停几秒又说:“下次别走了,还能再领你去吃个馄饨。”“那要不就现在吧。”“啊?你还在医院啊。”“恩,本来都要走了。”贺骥声音听上去有点沉,却再次带出点笑:“但我刚看你开车挺困难的,有点担心就没走。”付淮槿贴着车窗的手肘滑下来,坐在车里嘴巴一张一合,反应过来就知道自己刚才蹩脚的开车技术被看到了。头皮一阵发麻。巴不得想立刻原地消失:“你刚就在那儿啊?”“啊。”贺骥没否认都应一声,声音有些低,没再像刚才那样笑他:“这回我帮你开吧。”“再送你回去。”最后馄饨没吃成。贺骥看到付淮槿以后直接走过去开车门,把人赶到副驾上面坐着。被问起来就是一句:“你看上去很累。”两人挺长时间没见了。但即便是很熟的朋友工作久了都会变成这样,不能再像以前经常碰上。“还好吧。”付淮槿刚下夜班,也不太想自己开车。重新系上安全带后问他:“你呢,这两天酒馆忙不忙?之前不是说酒馆白天也要开门么?”贺骥原本在手机里的时候还是笑着。但看到付淮槿因为忙碌有点凌乱的头发,还有比之前发白的脸就笑不出来了。“只有两天么?你已经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他说。付淮槿叹口气:“医院无论哪天都忙,想腾根本腾不出时间。”“恩,看得出来。”贺骥应一声,语气听起来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你需要休息,也别太急功近利。”付淮槿先是坐着,后来是真觉得有点累,座椅往后倒以后整个人靠躺下去。大马路上的人声车声特别多。贺骥手在方向盘上绕一圈,开口问:“要不要听会音乐?”“行啊。”付淮槿应一声,翻到边上去侧躺着。应该是真累够呛。其实医院里这样的工作节奏是常态,他自己刚在办公室小睡了一会,再没那么容易睡着。但不知道是贺骥车太稳,还是这音乐真的有催眠作用。付淮槿在车里又睡着了。睡得挺久,还做了个记不太起来的梦。睁眼时身上盖着贺骥的外套,抬头看以后却发现他们居然都到了他们小区门口。微微一怔。立马从座椅上坐起来。贺骥应该是怕他在密闭的环境睡觉太闷。车门有一边是开着的,他本人就靠在另一边车上,低头看手机。付淮槿再垂眼看看自己。忽然有点尴尬。完全坐起来以后立刻喊了声“贺哥”,再对他道:“你这真的是催眠曲。”“不是。”贺骥从刚才就知道他醒了,回身看他:“是你身体底子太薄,需要多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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