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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这么短的距离,自己就算拎个箱子也能走回去——这些都是付淮槿坐上车以后,系好安全带才想起来的。先是后知后觉地叹口气,后来付淮槿才低声道:“要不你还是把我放下去吧?”“晚了。”贺骥说着已经把车门全部锁上,嘴角提起来的时候说:“我不会让你走的。”他语气笃定到不可思议,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都有点把人从这里拐走出逃以后,再也不回来的意思。付淮槿想起自己才从北疆回来,叹口气:“那你准备把我带到哪儿去呢?”贺骥没回答他。车里暖气没那么快出来,他从后面把自己的外套扯过来,给他盖腿。又问他:“冷么?”“还好。”付淮槿攥住这件衣服的领口。再没说什么。他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都是成年人了,即便是亲一下,想不当回事也能不当回事,该拒绝就拒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能过去。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有偶然性,但不是每次的偶然到最后都会变成必然,更多的是被淡化,最后被遗忘在忙碌的生活里,只当作一次不声不响的意外。反正他和贺骥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见面了“到了。”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付淮槿还在往车窗外的方向看。忽然回神,“你说的地方就是我家?”“不然呢,你都出差一个多月了,我还得辛苦你陪我去私奔么?”贺骥说他。私奔两个字打得人天灵盖一疼。付淮槿双手换了个姿势交握着,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没再接茬。贺老板帮他把行李一起拿上去。直到两人一起走进电梯,到家门口的时候付淮槿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拖出去。帮他把后边的电梯键按着。对贺骥说:“你快回去吧。”顿了下又说:“我,恩这两天我就想在家待着,哪里都不去。”贺骥定定看了他一会,道:“行,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跟我打电话。”“好。”两人最后什么都没说。付淮槿直到他坐着电梯下去,才开门进的自己家。刚才一路上付淮槿都不希望贺骥提起那个吻。贺老板也确实什么都没提,当作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就这样把他送回家。屋里快一个月没住了,付淮槿进屋以后先简单收拾了一下,该抹的抹,该擦的擦,把带回来的东西都丢进洗衣机。边收拾这些边给跟他打哥视频。付磊在那边乐呵呵的:“这休息两天的要不要来庄子里玩啊,我跟你说马上我们要弄一个红酒的品鉴活动,到时候可热闹了!”“品鉴活动?”付淮槿先是一愣,又想起他们护士长今天才在群里传来的,一眼望不到头的排班表,深吸口气:“我应该没办法请假。”“我就猜到是这样,你们刚从外面回来,现在自己医院的事情肯定更多没辙。”付淮槿也没就这个说什么,只道:“这段时间天气变化很大,你和嫂子都注意着点,别感冒了。”“哎知道知道。”付磊像是嫌他这当医生的弟弟啰嗦,赶紧扯开话题,“你现在是不是跟咱贺老板挺熟的啊?”付淮槿心里咯噔一声,没去看他哥的眼睛:“还行吧。”“嗳,那你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他应该没有吧。”付淮槿说,反应过来后又对他:“怎么突然问这个?”“噢,是我们这的一个大客户,去年品酒会上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她就一直站在贺老板旁边。”付磊说到这一阵挤眉弄眼:“我看她那态度吧,是有点那方面的意思。”“是么”“是啊!像今天她又来咱们这酒庄里,还专门问了这事,说是让我帮她打探一下。”付淮槿先是沉默地没说话,像是在出神。后来他哥喊了声他名字,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个什么样的人?”“挺有钱的。”付磊想了想说,“好像是一个什么什么上市公司总裁的女儿,哎那气质,看着就和我们不一样。”和我们不一样一句话像是把他点醒了。不用他哥说,付淮槿也不止一次觉得,他和贺骥不一样。但这并不代表他自卑。高学历、主治医生的头衔一直冠着,付淮槿从来都是骄傲的,甚至身边好多人说他清高,不可一世。但这并不能掩盖他和贺骥本身就存在差距的事实。像对方那样的家庭,也更不可能会接受他这样一个,父母早逝,从小跟着哥哥在街边长大的,没什么背景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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