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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遗忘了很多与以前有关的事。我的记忆有空缺。”我如实说道,“我想通过催眠回到过去。”回到过去,去看我那些曾被副人格小小白所隐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记忆。直觉告诉我,这些记忆里藏了许多我和现在主人格叶落白都不曾知道的秘密。更重要的是,这些记忆很可能是彻底疗愈叶落白主副人格心理问题的唯一关键。包括他对打雷的恐惧,对他人触碰的排斥,以及……可能还有人格分裂的起因。能做到如此深入催眠的催眠师,在我熟知的人之中,就只有时予舟。而他又是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人。杨庆用长指点了点办公桌面,半天只问了一句:“你知道找我做催眠的费用吗?”我:“一小时一千?”“那是以前。”杨庆淡然道,“现在是两千一小时了,毕竟这些年我利用杨家的资源,在国外进行了更加深入的学习和研究。”我说:“可以接受。”杨庆却摇头道:“我说的两千一小时是对外普通市场价,你不一样。”我挑眉:“时大医生是打算给我免费?”杨庆冲我竖起两根手指头:“你要两万一小时。”我的嘴角一抽。杨庆耐心地解释说:“催眠师的定价本就会因为情况的复杂程度而有所调整。而你的情况显然并不简单。最重要的是,你找我是刚需。你只能找我,那么价格必然会昂贵,你说是吧,叶先生?”我:……其实他就差把“我就是趁机坑你一次”说出来了。“好。”我摸着下巴,咬着牙齿答应了。杨庆离开办公桌,拿了一份协议朝我走来。我接过协议,是一份合作责任协议书,大手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后,我忽然抬眼故意问杨庆:“时予舟,你说我现在签的是你的名字,但我是叶落白,这协议还作数吗?”杨庆收起协议说:“作数。”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电话,叶落白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哥哥,你到家了吗?”听到他的声音,我原本安静下来的神经又变得些许兴奋而浮躁起来。他最近已经过了变声期,声音不再像几年前那样细细软软,反而多了一点成熟男人的低沉感。但他的声线不粗,声音很好听,这一点沙哑感就像锦上添花一样,让他的嗓音更加动听而……充满了诱惑力。该死,我好像又想偏了。“哥哥?”叶落白犹豫着,忽然鼓起勇气说道,“我想了更久,还是想和你说——今天是我和小小白做错了,对不起哥哥,你不要生我们的气,也……不要多想,就,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吗?”不要多想?叶落白让我不要多想???我真是好气又无奈。他不会知道,从离开叶家开始,他就已经在我脑子里出现了无数次。然后这孩子现在跟我说,让我不要多想,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叶落白半天没听到我的回答,心里更加紧张了。怎么办怎么办,哥哥好像真的生气不想理他了。偏偏这个时候,始作俑者小小白却显得格外沉默,甚至连以往的嗤之以鼻和对他的嘲讽都没有。叶落白后悔莫及。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当时他就应该自己来亲,现在虽然也是自己亲的,但是那个不是完全的自己,还是不一样的……总之,叶落白是丝毫不想反思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作出那样的行为。“我没有生气,也没有怪你。”予舟哥哥的温和嗓音终于在电话里响起。“这个事情……以后就都当没发生过吧。好了,我现在在朋友这里呢,晚点儿给你打回去好吗?”叶落白听话地说:“好。”挂了电话,他又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哥哥说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但他对这种处理方式并不太满意。……收起手机,再抬头时,我看见杨庆正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总觉得他的目光极具洞察力,仿佛能从我脸上看出我内心那点儿不怎么见得光的心思。这大概就是一名真正心理学者的敏锐而深刻的气质吧。“另一个叶落白?”杨庆问。“……是。”杨庆露出了些许怪异而难以理解的表情。思索了一阵,他道:“你找我催眠,是和他有关吧?”“是,”我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过你。”“既然如此,明天就把他一起带来。”杨庆道,“既然你们是同一个人,就应该拥有相同的记忆。如果你找回记忆是为了疗愈自己,那么为什么不让他亲自来面对?他难道不需要自我疗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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