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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书朝见牧诀推门进来就快步朝他走来,在他旁边站定,垂眸看着他,却没有开口。他抬眸看了眼旁边的人,下巴朝对面的位置点了下,道:“坐一会儿吧,他蛋糕还没吃完。”牧诀顺从地在徐书朝对面的位置坐下,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徐书朝的脸上,他被徐书朝冷了将近两天,早就憋不住了,恨不能直接掰开靳斯扬的嘴把两块蛋糕都塞进去,然后拉着徐书朝扬长而去。徐书朝对牧诀的视线熟视无睹,咬着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喝着饮料。靳斯扬丝毫不知道对面阿诀的焦灼内心,慢条斯理地品尝着朝朝哥哥给他买的小蛋糕。好在,靳斯扬有个好哥哥。靳斯随点了两杯饮料,把其中一杯推到牧诀面前,对两人道:“你们有急事的话先走吧。”牧诀立刻站了起来,把面前的饮料推到靳斯扬面前,道:“当我请你喝的。”靳斯随:“……”徐书朝起身,拎着书包,对靳斯扬道:“我们先回去了,拜拜。”“朝朝哥哥拜拜。”靳斯扬对徐书朝挥了挥手,又不大情愿地说:“阿诀也拜拜。”牧诀不搭理他,拉着徐书朝的手腕离开了。-秋冬之际,白天越来越短,傍晚的气温也越来越低。天色朦胧灰暗,风中还飘着细密的雨丝。徐书朝一只手被牧诀抓着,一只手拎着书包,想拿手机都没办法。这两天天气不好,上下学都是司机接送。他那会儿从学校出来,忘记还有司机在等着他们这回事,手机又开了免打扰,恐怕这会儿司机已经联系白君乔和徐寅了。徐书朝动了动胳膊,结果非但没能从牧诀手中挣脱出来,反而被牧诀顺势牵住了他的手。徐书朝:“……”“牧诀。”徐书朝喊。牧诀转头看向他。“这几天上下学都是司机接送。”徐书朝提醒他。牧诀脚步顿了下,松开了徐书朝的手。徐书朝拿出手机,司机和白君乔徐寅都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先给白君乔拨了个电话过去。等待徐书朝和白君乔说话的时间,牧诀的视线一直落在徐书朝身上。他和徐书朝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关系到两人的事情,他几乎事事都顺着徐书朝,徐书朝也都会和他商量着来,没什么事情能让他俩生气。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相处了十几年,真的一次都没生过气,也是不可能的。大概是他们很小的时候,牧诀惹恼过徐书朝,他已经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了徐书朝生气。但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徐书朝冷冰冰地对他说:“我生气了,我不想和你说话,你也不要来找我。”最开始听见这话的他没当回事儿,还想和从前一样,没脸没皮地跟人撒个娇、逗个乐子就好了。直到徐书朝真的整整三天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徐书朝生气时,他总会明确地说出他生气了,现在不想说话,然后就真的不会再搭理对方,不管对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再和对方多说一句话,直到他不生气。那一次吵架,牧诀和徐书朝一周都没说上一句话,徐书朝和其他小朋友玩时,他只能在旁边抓耳挠腮地看着。那次之后,他就想,他以后再也不要惹徐书朝生气了。不想,他保持了这么多年的记录,却因为昨天的一句“我去这学校旁边的学校怎么样”惹恼了徐书朝。昨天徐书朝在便签本上写下那句“看心情”后,就不搭理他了。他本能地察觉到徐书朝可能生气了,但碍于考试,他没办法去追问,一直憋到下午考试结束,他去找徐书朝,就听到徐书朝对他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徐家的两位司机都是跟了他们很长时间的,能算得上是看着徐书朝和牧诀长大的。不说对两人有十足十的了解,对他们平日里的相处也算清楚。往常他来接俩人回家,一路上总能听到后排的俩男生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大部分时候都是牧诀在说,徐书朝话不多但听得认真,有问必答。俩小孩说话也有意思,有争论的时候还会让他帮忙评评理。今天这会儿都快到家了,后面那俩人都还是安安静静的。司机往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眼,得出结论,俩小孩应当是吵架了。平时坐车上都得挨着,今天俩人中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一定是吵架了。车子驶进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徐书朝按了下电梯上行键,看着屏幕上的数字跳动,余光瞥见牧诀站到了自己身旁,没搭理他,安安静静地等着电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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