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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话锋一转,“海成,你咋来了。”“想吃奶、做的饭了。”杨芹扬起笑容,“我也好久没吃过你奶做的饭了。”她看向厨房,“这都整好了?”“好了。”李海成将菜摆放在桌子上。这时,李贝冉走出卧室,跟着将米粥端出来。几人落座,李海成这才想起唯独不在的人,“常贵、呢。”“这几天他说他去找活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杨芹说,“常贵是娶不上媳妇了,得打一辈子光棍。”她不免操心道,“海成,你该结婚了,眼看都要三十了,这不娶个媳妇怎么行。”李海成苦笑,“婶,我这、情况,哪有好姑娘能看、中我。”“咱条件低就找个门当户对的。”李海成顾虑得多,婚姻是大事,在他这里不能随便,“什么也没有,娶哪个姑娘他都得、跟我吃苦,我就别、祸害人了。”在这个家,李海成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补欠债这个窟窿了,别说家里人,村里的四方邻居,谁不知道李常贵赌博背了一屁股债,都是他哥李海成还的,有他弟弟在,媒人见了都得躲得远远的。杨芹心知肚明,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饭吃得安静,结束后,李海成没机会和李贝冉单独谈话,这丫头诚心躲着他,吃完饭就跑进卧室了。想了一晚劝诫的话没能说出口,李海成索性就没再管。-上次之后,李海成果真没再收到祁景安的任何消息,每日送水,生活像是回到了以前,时间一长,他都忘了有祁景安这个雇主。南城多雨,连下了两天,李海成今天送水被大雨淋了一身,回去就感冒了。他不常生病,但一生病就很难痊愈。大城市看病贵,李海成不舍得输液,都是硬撑着吃药好的。回了宿舍,陈全看到他那张憔悴的脸,皱眉道,“哥,你这是被淋感冒了。”李海成一开口还有重重地鼻音,“嗯,我一会儿去、买药。”“你别买了,吃我的。”他拉开抽屉,“这是我上次发烧买的。”陈全拎起暖壶倒了杯水,“你喝点,晚上看能好点不。”李海成吃了几片消炎药,又喝了一包退烧药,在床边缓了会儿,感觉更难受了。陈全摸摸他的额头,惊了下,“哥你这是发烧了,还是去打一针吧。”“没事,我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你这也太烫了,还是去医院吧,我陪你。”陈全说着就要收拾东西。李海成摆摆手,“不用,睡一觉能、好。”他刚要躺下,手机铃声就响了,他接通,听到李贝冉的哭声后,瞬间清醒几分,“贝冉,怎么、了?”“哥。”……李海成没想到有天因为李贝冉的事去了酒吧。李贝冉打电话的时候哭的厉害,嗓子都哑了,还抖着声,话也没明白,李海成前因后果还没理清楚,就跑出了宿舍。西区的酒吧太远了,路上他心急如焚,生怕李贝冉再出事。到了地方,李海成推开包厢门,里面没有晃动的音乐和杂乱的灯光,只有僵硬到窒息的氛围。李贝冉看见他,泪流个不停,下意识躲在他后面,“哥。”“你是他哥。”坐在中间的男人捂着脑袋,恶狠狠道,“你看,这是她给我砸的。”对面站着个女人,是李贝冉的领班,也是酒吧的经理,她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一看李贝冉打了谁,确定她这是招惹了大麻烦。赵冼是他们这的常客了,这家酒吧的老板还跟他熟悉,开业的时候,她就见过这人。每次来喝酒撒钱从不含糊,就是没少干恶心事,所以在选人方面她不敢懈怠,偏偏今天太忙无暇顾及,李贝冉就去顶班了。中途,赵冼拉着李贝冉离开酒吧,李贝冉奋力挣扎,情急之下握着酒瓶砸了人,才有了这档子事。经理是明白人,发生这事,最好是私了。南城的有钱人谁没有自己的圈子,个个都有点实力,谁都不好牵扯进去,惹得自身不痛快。这二十分钟,经理从中缓和,没有丝毫效果,见李贝冉家长到了,他温声道,“赵哥,咱还是先去医院吧,身体最重要。”“去他妈的狗屁医院,今儿就把话撂这了,医疗费还有精神损失费,十万,一分不能少。”“十万都少了,得二十万。”他兄弟还在旁边附和,明显是要耍无赖。李海成没在意那么多,只顾着李贝冉,“有没有、受伤?”“没有。”李贝冉压着哭声,一直攥着他的衣服。“怎么、回事?”李贝冉抹抹眼泪,“他硬要拉着我出酒吧,我一急就拿酒瓶砸了他,是他先骚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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