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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动作让田全宝愣神到缓不过来,明明方才身边的人是熟睡的,怎么下一刻就把自己揽在怀里了。林潮看着身上的田全宝,两个人贴的很近,彼此呼吸交错着喷洒在脸上,目光缠绕着像宇宙中的两个黑洞,相互吞噬。也许因为清晨,也许因为年轻。感受到彼此的异样,两人像同极磁铁般飞速弹开,田全宝捂着浴袍先抢占了厕所,留林潮在床上,半坐起身子,撩开浴袍,懊丧的锤了下头。他很早就醒来了,是热醒的,田全宝像个小型章鱼一样裹在他的身上,凌晨时分他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水草非要把他拉进泳池里和僵尸亲嘴。一睁眼就看见田全宝睡得红扑扑的小脸蛋,和僵尸接吻他不行,换成田全宝他倒是很乐意。林潮活了十八年,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个gay,包括现在,他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gay,只知道那天在寝室,他抱住田全宝,捂住他的嘴,那一刻,心跳的别样的快,从那之后,总止不住对他遐想。他挣扎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他不断测试自己,他怕将一时的紧张误认为心动,所以刻意的远离田全宝,但是当田全宝把他拉到树林,质问他为什么疏远自己时,他的一切防线都崩溃了。什么误判,什么分寸,什么清醒,统统丢到脑后,他从来就不是理性的人,这种时候还理性个什么。别管前十八年他是不是同性恋,反正现在他就是对男的动心了。但是当他问田全宝如何看待同性恋时,田全宝的反应让他心凉了半截。弯恋直没有好结果,弯恋恐同直男更是万劫不复。林潮想要不就算了吧,趁自己还没陷太深,花花世界繁花似锦,多的是男人,虽然田全宝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但也不是非他不可。所以林潮在成年之后第一次开始浏览起各种各样的小网站,之前没看过,但一点也不难找,随意点开个网页一不小心就能进去,广告之猖狂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片土地合法呢。他之前还听说有人因为写颜色小说进去了,那为什么投放这种广告的不进去?难道文字比视频还要露骨?林潮看了各种视频,不同的角色,不同的演绎,奇怪的是,毫无反应,甚至还有点恶心。难道他不是同性恋?他试着把视频里的人带入田全宝的脸。那一刻他知道,他完了,他非他不可。有一句特别恶心的话叫烈女怕缠郎,那烈男是不是也怕缠gay?如果他每天对着田全宝嘘寒问暖,能不能日久生情。就算没有情,能做他心里特殊的那一个他也愿意。田全宝还没从厕所出来,手机却响了,林潮鬼使神差的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白志,看起来就是个男生的名字。厕所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林潮想了想,还是接起了电话。“喂,在干嘛?”男生的声音黏糊糊的。“你好。”林潮语气生硬。“这不是田全宝的手机吗?”对面的声音拉远又拉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号码。“他在厕所,我是他室友。”林潮手指摩挲着浴袍的边缘。“我是他好朋友,一会他回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好。”林潮握着挂断的手机,指甲在指腹上扣按,“好朋友”,有多好?比他和田全宝还好?田全宝开门的时候林潮正拿着洗好的衣服在门口等他。“洗漱完了?”田全宝接过衣服点点头。“刚才你的‘好’朋友给你来了个电话。”林潮可以在好字上咬重了音调。但是田全宝没听出来。“我知道了,你去洗吧。”林潮站在厕所门前,看着田全宝拿起手机翻找通话记录,他深吸一口气,关上了门。林潮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后,田全宝已经收拾完了,衣架归位,被子也铺的整整齐齐。“打完电话了?”林潮在厕所并没听到田全宝说话的声音。“嗯。”田全宝点点头。“是有什么急事吗?”林潮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下,这年头谁没事还打电话,当微信是摆设吗?他和田全宝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室友,一个电话都没打过。田全宝摇摇头:“没什么事。”“哦。”林潮没再说什么:“现在走吗?”田全宝拿上手机:“走吧。”两个人起得早,街上没几个人,能感觉到秋天到了,下过雨后气温骤降,晨风一吹,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田全宝要付一半钱给林潮,林潮拒绝了,田全宝也就没再提,他现在手头确实不宽裕。刚才看到了白志的电话,他微信发消息过去问有什么事,白志和他借了一千块钱,说有急用,下个月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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