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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一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当面指责过,她一下子上来了火气,拉起暮光的胳膊就走:“我不管,我不要你和她在一起,你下午是来陪我的,走。”
她这突然的动作让暮光和简昭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被这么一拽,暮光从石凳上踉跄站起,而因为他和简昭的手一直拉着,连着简昭也被带了起来。
亭子里的地砖有些凹凸不平,简昭踉跄着磕上了一块凸起的石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很重,她别在耳朵上的耳环都啪地甩了出去,可她没现,还有一块莹白的东西也随着这场混乱落了出去,掉在了石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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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变故突然,徐知一还没回过神来,暮光已经甩开了她的手,连忙转身将简昭抱了起来。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徐知一愣愣地站在原地,显然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暮光已经来不及去数落徐知一了,他连忙挽起了简昭的裙摆,看见了一片猩红。
徐知一也凑上前去,在看见简昭的伤口时也是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变得细弱叮咛起来:“对,对不起。”
男子的背影很冷,往日带着的一抹淡淡温雅好似不见了,他看着徐知一的眼神格外冰凉。
简昭被他打横抱起,脑袋枕在他的肩头,在这个角度,她只能看见那人冷峻的下颚角。
即使看不清对方此刻的表情,但简昭知道,他在生气。
而这怒气,是因为她受伤了。
她从没见过那人这番凌厉的模样,像是有什么一直被保护的东西被人破坏了,他竖起了全身的尖刺,扯下了那抹温雅的外衣。
他径直越过了徐知一,没有指责,没有怒吼,然而,这片无言的冷漠却更让徐知一觉得彻骨寒凉。
她曾经见过一次暮光此刻的状态。
那是他最后一次暑假来京城,听说他养了只小狗,名叫西西,徐知一很好奇,追着问长什么样子,什么品种。暮光告诉她是只小土狗,领养的,才两个月大。
年幼的徐知一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也不明白什么是歧视,只是听过大人讲的什么纯种犬很好之类的话,一听说小狗不是什么纯种的名犬,她立马泄了气,又因为自己家不让养小狗,所以赌气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只小土狗嘛,扔了都没人要。
这话被对方听见了,小小年纪的暮光马上就和她翻脸了,无论她后来怎么缠着他,他都不再理她了,也不和她说一句话了,就像现在一样。
说起来,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后来放暑假暮光都不来了。
想到这,徐知一有些颓然地蹲在了地上,她好像又搞砸了,她又把暮光惹生气了。
那个人一直是这样,只要是自己在乎的,就容不得旁人说一句不好。
那时候在乎的是西西那只小狗,长大以后,在乎的是那个前女友,独独,没有她。
徐知一眼圈有点红,凭什么啊,明明她和暮光是小时候的玩伴,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却还什么也不是,那个人怎么就不能在乎一下她呢?
徐知一还不知道,自己这种被抢了宠爱的感觉,其实有一个词很适合描述她,那就是:兄控。
只不过,此刻的徐知一同学还不知道,年少的懵懂爱慕缺失了酵的机会,现在倒异变成了一种对兄长的霸占之感。
她委屈巴巴地蹲在原地好一会儿,终于整理好心绪想要起身,却看见了自己脚边的一串耳环。
她觉得这耳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回想,才记起是在简昭的耳朵上。
她忿忿地把耳环拾起,心想自己一不小心误伤了对方,能够捡到对方丢失的耳环也不错,算是将功赎罪了吧?
她点点头,刚要起身,又眼尖地现了石桌下的一枚玉佩。
她缓缓挪了过去,拿起来一看,赫然眉梢一扬。
这玉佩她熟啊,不就是暮光从小戴的那块吗?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还一直戴着。
她唇角一勾,还好被自己现了,要不然这里人来人往,这么好的一块玉佩要是丢了可就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了。
她一下子心情又变好了,拿着手中两样东西像是得到了免死令牌,哼着小调走了。
日光因为连绵的乌云而丧失了力量,现在才四点左右,可却已经是临近黑夜的模样。
暮光抱着简昭出了园林,随手拦了一辆出租便直奔医院跑去。
雨滴被风撕裂,像划痕一般刻在玻璃窗上。
简昭被他圈在怀里,感受着背脊处那人急促起伏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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