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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让她觉得难如登天的坎,原来真的能一步步迈过去。“其实”宦新月抬手轻轻拍了拍奚魏柚的背,声音里带着释然的笑意,“面试时评委问我,为什么想当表演老师。我想起刚和贺老师学表演时,她总说,好身段要传,好戏文要留。现在才明白,原来有些东西,真的能跨越时光留下来。”奚魏柚收紧了手臂,把脸埋在她颈窝,“以后你教学生,我就去接你上下班,端茶倒水递粉笔,保证随叫随到。”“那若是很多人喜欢你,怎么办呢?”其实宦新月不是不信奚魏柚,只是见过太多人心易变,那些在戏文里看过的山盟海誓,大多抵不过岁月消磨,更何况她与奚魏柚之间,本就隔着漫长的时光洪流。再加上奚魏柚这张脸,可比娱乐圈很多明星的脸还要精致。奚魏柚闻言低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指腹触到细腻的皮肤时,心里软得像浸了蜜,“我觉得应该是很多人喜欢宦老师才对。”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落在宦新月泛红的耳垂上,“你看,连我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都被你迷得团团转,等你站上讲台,那些年轻学生还不得把你当神仙供着?”话虽带着玩笑,眼底的认真却藏不住。奚魏柚太清楚宦新月的好。是改剧本时逐字推敲的严谨,是谈及戏文时眼里闪烁的光,是历经风雨却依旧纯粹的底色。这样的人,本就该被更多人看见,只是她想着想着,忽然皱起鼻子,往宦新月颈窝里蹭了蹭,语气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不过他们只能喜欢‘宦老师’,其余的多一丝都不行,那是我的。”宦新月被她逗得笑出了声,心里的那点担忧像被风吹散的薄雾,渐渐淡了。她抬手揉了揉奚魏柚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话。”又过了三天,清晨的阳光刚漫过窗台,宦新月就被手机提示音惊醒。华国戏剧学院官网终于更新了录取名单,标题用加粗的宋体写着“特例录取公示”。她深吸一口气点开页面,目光在名单上扫了两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她的名字旁边,赫然印着“张卿”两个字。两人并列第一。张卿的笔试86分,面试87分,是这批次里唯一面试分数超过85的人。公告里写着“因两位考生表现优异,经院务会决议,本批次增录一名专业教师”。宦新月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转头看向还在酣睡的奚魏柚,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她想起面试那天,在候考室见过张卿一面,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正低头认真地翻看表演理论书,眉宇间带着股沉静的专注。当时她就觉得,那是个真正热爱表演的人。“醒了?”奚魏柚被她的动静弄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什么事这么开心?”宦新月把手机递过去,道:“你看,还有一位老师也考上了。”奚魏柚接过手机,目光落在张卿的名字上时,挑了挑眉:“是她啊,我看过她演的民国剧,眼神戏绝了。”她转头看向宦新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下放心了吧?你的实力配得上这个位置,而优秀的人从来不会被埋没。”宦新月点点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她想起刚到这个时代时,连红绿灯都看不懂的惶恐;想起第一次拿起现代汉语词典时,指尖的无措;想起奚魏柚陪着她熬过的无数个夜晚。甚至于第一次坐小轿车,还晕车了。原来那些看似不可能的路,真的能一步步走通,而那些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也会在不经意间,开出花来。“我给许千柔发个消息。”宦新月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她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嚷嚷着让我请客了。”奚魏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声音里带着笑意:“请请请,我请。”不过宦新月没等来许千柔让她请客的信息,倒是先收到了一份许千柔寄过来的包裹。拆开那层印着烫金花纹的快递袋时,一张洒着细碎金粉的请帖正安安静静躺在里面,许千柔隽秀的字迹在米白色卡纸上洇开,连带着婚礼日期都透着股雀跃的暖意。现在难题来了。奚魏柚也收到一份奚世言寄给她的请帖。那俩人是应该给一份份子钱,还是两份呢?“两份吧。”宦新月轻声说。工作这么久,她也攒下一笔不菲的积蓄,所以她决定还是自己单独给许千柔一份比较好,毕竟这是她来到这世界,收到的第一份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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