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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赦猛然抬头,眼珠子抖了抖道:“下官不明白钦差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薛恒不耐烦地一垂眼,“我的意思是,你们若是能像巡抚大人一样识时务,好歹还能落个好一点的下场,可你们偏不,那本官可就不客气了。”“可下官是清白的啊!”江赦悲愤地道。“清白?”薛恒冷嗤一声,“难道不是你一次次的给郎英韶施压,不许他将当年的真相公布出来,阻拦他为天下学子讨回公道的路吗?不是你暗中寻找郎孝安的下落,想要杀了他,除掉本案最重要的人证吗?”说罢抬起右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掌心内的半截玉簪,道:“你要找的人,现下就在本官手里,他既没疯也没傻,整个人好得很。本官这两天有些忙,忘了将这个好消息通知给江大人了,江大人不会生本官的气吧?”江赦周身一震。“你找到郎孝安了?”想到郎英韶一案最重要的证人已经落入薛恒的手中,江赦顿然感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薛、薛大人,下官是无辜的!下官是被逼的呀!恳请大人网开一面饶下官一条性命!下官愿为大人肝脑涂地!”薛恒一脸厌烦地闭了下眼睛,攥着断钗走到了悬崖边上。午夜寒风乍起,吹落一地白霜,湍急的河流发出悲凉的呜鸣,更添萧寂之感。薛恒垂眸俯视着幽暗的崖底,道:“我正想找个人帮我试一试,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那便有劳江大人了。”“什么?”江赦面色顿白,“从这里跳下去一定会死的!薛恒,你敢杀害朝廷命官!”“本官只是在帮显王寻找替死鬼罢了。”薛恒头也不回地道,“你江赦不是对显王忠心耿耿吗?那你就去死,你死后,显王自会将所有罪名都推到你身上,死无对证,显王方能金蝉脱壳。”江赦瞠目结舌,盯着薛恒的背影说不出话来。他何尝不知济东早已在薛恒的掌控之下,何尝不知显王方寸大乱,在寻找合适的替罪羊,可他并不想当这个替罪羊,他帮着显王一党的人干了那么多脏事,为的就是关键时刻他们能救他一命。可薛恒却要他死,即刻去死!江赦摇头大喊:“你这是滥用私刑,公报私仇!就算我有罪,也轮不到你薛恒来处置我,我要进京,我要面见陛下!”薛恒抬起头,冷冷扫了江赦一眼。他不耐地揉了下掌心,轻轻一挥衣袖,立刻有侍卫上前将江赦按住,拽到了悬崖边。从崖底涌上来的寒风粗粝地刮过江赦的脸,江赦拼命地往后躲,却被侍卫死死按着,动也动不了。他近乎崩溃,“薛恒,你到底想干什么?!”江赦话音刚落,便见凌风与几名侍卫押着名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妇人走了过来,站在崖边上。“世子,这便是那一日在万福酒楼见过夫人的妇人,逃到了淮河岸边,企图坐船离开,被奴才抓了回来。”薛恒抬了下手,凌风立刻扯住妇人的头发,让她抬起头来。妇人鼻青脸肿,显然挨了打,表情绝望,似已认命。薛恒扫了那妇人一眼问江赦,“认识吗?”江赦咽了咽口水,没敢说话。薛恒不由地发出一声冷笑,“真是没想到啊,那万福酒楼居然是江大人给显王修得情报站,专门收集济东及两淮地区的信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并连本官都糊弄了过去。”说着上前一步,俯身,狞笑地盯着江赦苍白的脸,“你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弄丢了我的人,我要你死,难道不应该吗?”江赦仰着头,浑身颤栗,宛若见了罗刹一般。他怔住的瞬间,妇人已然被侍卫拽了起来,推入崖底。他连个声响都没听到,一条人命便在他眼前消失了。巨大的恐惧瞬间将他包围,江赦筛糠似得颤抖起来,“不,不不!我错了,薛大人,薛世子,我错了,真的错了!你饶我一命!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说罢挣开侍卫的手,一点点跪行至薛恒脚边,疯狂的哭求,磕头。薛恒目光怜悯的望着江赦,说出来的话却是阴森无情的,“江大人,不是任何人都能一再有机会的,你没机会了,非死不可。”不必他下令,左达立刻走了过来,从侍卫的手中一把提起江赦,将他丢下悬崖。幽黑的山谷一口将江赦吞噬,无声的将他拽入滚滚河流中,不知过了多久,崖底发出砰地一声巨响,薛恒便命道:“去看看死了没有。”左英立刻带人前去查看,另有侍卫走了过来,将早就吓昏了过去的司徒锦抬走了。侯在一旁的凌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奴才办事不利,没能看护好夫人,自断一臂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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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他楚雄来说,男人不是长得好看就好,要懂得对女人好丶保护女人,她要他有本事就去闯天下,好,他就靠拿下这天下来保护她!楚雄一眼就瞧中了柳惠娘,不仅她的身段丶她的相貌,就连泼辣的倔脾气,也很对他的胃口。可惜有个唯一的缺点──她身旁已经有了碍眼的相公。没关系,嫁了人也可以和离,他虽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但可以当她最後一个男人。「你少作梦了。」柳惠娘鄙视外加厌恶地拒绝他。楚雄粗犷的身材和样貌,刚好都符合她最讨厌的审美观,而他五大三粗的性子,更是她最不屑的。「你不懂男人。」他就不明白,她为何就喜欢长得像女人的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会谈诗论词丶风花雪月有个鸟用?没关系,老子可以等,等她瞧清她家男人真面目後,他再趁虚而入果不其然,他等到了!这男人一旦有钱有权,就爱拈花惹草,希望她藉此明白男人不能只看脸,要看内在,自己才是她心目中的好男人。岂料,这女人依然倔脾气的不肯依他。「想娶我?行,等你混得比他更出息,我就嫁!」老娘赌的就是你没出息!这时的柳惠娘还不知,後半辈子要为这句话付出什麽样的代价...
左相嫡女江容是名满长安的贵女,生得冰肌玉骨明眸姝貌,及笄那年对裕王萧显一见钟情,满心欢喜嫁入裕王府。与萧显琴瑟和鸣的第二年,江容死在了他的野心谋逆中。那夜血染长街,满城腥风。长安变天,兄弟夺位。她看着向来温润谦和的夫君杀伐果决,踩着累累尸骨登顶帝位。才知昔年夫妻恩爱皆为虚假。谦卑温润是假,存心蛰伏是真。一见钟情是假,蓄意利用是真。她竟从未看透他。再醒来,重回初见萧显那日。江容告诫自己,要想长命百岁,首先远离萧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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