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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鉴放肆地大笑:“恨又如何不是爱!倘若他们连这样的禁制都无法突破,又如何配说爱你!”
鸣鉴大肆泄过后,不停地咳喘着,咳得颤抖着几近闭气,他抱着盛着她的琉璃盏坐在椅子上,温柔而虚弱地说:“主人,你已经爱够别人了,也该爱一爱我了,陪着我吧,就这样陪我。”
“只有我可以爱你,只有我应该陪在你身边,主人,等我修复好你的身体,我们就走吧,去一个只有我,只有你的世界。”
清九冰冷望着他:“我只爱晏七。”
鸣鉴大怒拂袖,桌上的符纸飞扬,可看到那团光,他又悲伤地乞求:“主人,你爱够了,回来吧。你爱了那么多个了!看看我,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一个!你对天下人有情,为什么偏偏对我无情!”
清九:“你可以摧毁我的记忆和肉身一千次一万次,但无论再来多少回,我都会只爱他一人。”
“好,”鸣鉴的眼角流下血泪,“主人,我成全你。”
灵力自袖下轰出,足边清九的肉身化作齑粉,散了。
第9o章查她ip!小九,我好想你。
鸣鉴靠在深深的椅子里,眷恋地怀抱着琉璃盏,细长如竹节的手指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抚摸着:“我的主人,安心在这盏魂灯里温养你的残魂吧。不要妄想能从这囹圄里逃出来,一百年了,我给你的自由够多了。”
“待你的身体炼成,九魂归一,你就能重归神位。再也想不起那些卑贱的凡人。什么剑修,魔君,他们连亲见你一面都不配。”
清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慢慢消散,怔了许久,在鸣鉴亲昵的怀抱里说:“其实,你才是最恨我的那一个。”
“不懂得爱的,是你。”
“囚禁,占有,摧毁,是你能想到唯一爱的方式。”
鸣鉴的脸上露出诡艳的笑,又好似在流泪:“我顺着你很多很多年了,也该你顺一顺我了。不过放心,你依旧是我的主人,等你重获神力,我的性命你可以随意拿去。”
他的声音像沼泽,像污泥,像触手,像黏糊糊的能将她吞没的一切。
“但现在,你要在这深渊陪着我。”
-
极北冰原,雁还山,议事堂。
晏七虚弱地站在宗门众长老之间,一边立着珩衍及众师弟妹。
他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不仅境界跌落,且体虚乏力,动不动便咯血,连个凡人也不如,几乎无法御剑。
今日上山是杵着灵剑一步一步走来的。
一长老暴怒道:“不行!掌门之位岂能说换就换!晏七啊,你说你师尊属意于珩衍,证据呢!”
道吾真君的手札隐藏了他太多秘密,师命大过一切的晏七无法拿出来作证,只坚持道是口头所托。
另一长老好言相劝道:“小晏七啊,你虽然境界跌落至金丹,但以你的资质与毅力,再有个百来年重回化神乃至合体……也无不可能,怎么就非要递与旁人?”
晏七道:“我实在不善处理宗门事务,难担大任。珩衍管理宗门上下百年无差错,自然合适。”
又一长老直言道:“珩衍资质平庸,倘若是他继任掌门,那九州仙舫舫主之位必然易主,与我宗再无干系。说句难听的,他于剑心之上的造诣还不如篱篱。这样的人当个管家倒好,掌门那是万万不可!”
先前为珩衍说话的几名长老也偃旗息鼓了。
晏七看一眼珩衍,抱拳:“各位师叔师伯,我已向师尊自请离开雁还山,再非雁还山弟子,于情于理我都再无资格了。”
一长老道:“那怎么行!你若是不肯继任,即便是从我等中选贤,哪怕不是不选,也轮不到他!”
“我说小晏七啊,你不会是师尊飞升了就想另觅他宗吧?”
晏七眼见越描越黑,着急辩解得咳喘不已,议事堂里吵得沸反盈天。
珩衍立在篱篱身侧,虽看似平静,但胸壑之间已是惊涛怒卷。篱篱拉拉他的袖子:“七师叔说话太难听了,你别往心里去,二师兄,你在我心里就是第二好的。”
珩衍没有回应。
昨夜雪地里,锐利的狼爪扼在大师兄咽喉上,温热的鲜血顺着尖爪涌出。
从前那样高不可攀的,漠视他的大师兄陷在厚厚的积雪里,嗓子里出濒死的呜咽,是那么脆弱。他的尖爪只要再按下去些许,便可轻易割断他的喉管。
大师兄,你也想过会有今日么?
大师兄羸弱地艰难开口,却不是求饶。
他说,他不争,有他的建言,或许珩衍登上这位置会更容易些。
纵然有夺妻之恨,珩衍还是动心了,松开利爪。
原来,是羞辱啊。
这位置即便你不要,也轮不到我。
即便你踩上两脚弃之,也会有人拾起来捧到你面前。
即便你落魄到如此之境,修为远不如我,即便你道心破碎为天道所惩!
什么风轻云淡,你如今很得意吧。
真是好一朵冰山之上的雪莲花。
议事堂里还在吵嚷不休,珩衍已然自行回到了寝居,拂去结界,对躲藏的黑衣人叹息道:“姬无心已死,我师尊也飞升了,你的仇无法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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