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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变成了一条小鱼呢?”谢煜又问。“我就请工匠打造一个小小的鱼缸,每天把你放进去,带在身边。”谢煜不满地看着她:“鱼也需要足够大的活动空间,否则会发育畸形,心情抑郁。”“非常抱歉。”沈长胤从善如流,“我请工匠打造一个足够大的鱼缸,种上小型莲花,放到马车上,方便你出行。”谢煜勉强满意,追问:“那如果我变成了一只虫子呢?”沈长胤迟疑了,“什么虫子?”谢煜抿了一下嘴:“蜘蛛。”沈长胤:“……”她是怕虫的,而且很怕蜘蛛。“小谢……”她话没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谢煜挤眼泪。豆大的泪水像不要钱一样,沿着脸颊线弯弯地流下来。沈长胤:“……我会让你趴在我的肩膀上织网。”谢煜满意了,抬起脸,刚想擦眼泪,就想起来小红书上的话。原本‘如果我变成了企鹅,你还爱不爱我’这个话题就是在小红书上流行的,很多人都拿来去问自己的家长,得到很暖心的回答。但后来有人指出,‘你问变成了企鹅有什么意思,有本事去问变成了同性恋’。谢煜下意识地说:“那如果我变成了女同呢?”话音刚落,望着沈长胤疑惑的神情,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全是女同。那没事了,搞女同天经地义。眼泪用不上了,她伸手擦干净脸,头发都哭乱了,她用手指压下去。沈长胤却突然说:“那你呢?”“我什么?”“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那你呢,你喜欢我吗?”哭红的脸有一层番茄粉,谢煜压头发的手顿住了,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天看地。她不回答。沈长胤心下微叹,却只是伸出手:“过来,我给你把头发理好。”谢煜吭哧吭哧地站到她面前,弯下膝盖扎马步,让她给自己梳头发。扎好了头发,沈长胤拍拍她的肩膀:“好了,今天你要干什么?要和我去北郊军营玩吗?”谢煜直起身,直摆手:“不去,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那玩得开心。”沈长胤点点头。送她出了门,谢煜自己回到了后院书房,抽出那张只有四个字“致沈长胤”的纸。摊开。磨墨。提笔。写不出来。收拾书房。重新坐下。写不出来。喝水,吃点心。点心碎屑掉到纸上,留下一个油斑。换一张纸。写不出来。月升日落,天黑了。沈长胤从北郊回来,喊她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在院子里散步。坐回书桌前。写不出来。发誓写不出来不上床睡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被夜里小花儿这只坏狗的喊声吵醒。发现口水流到了纸上。又换一张。天亮了。竹扫帚扑簌簌扫地的声音隔窗响起。谢煜放下笔,起身,拉起书桌前窗户卷帘。三四个侍女正在院中洒扫,小花儿围着她们打转,碍手碍脚。石榴花忽然落下来一朵。老金急匆匆地带着一沓文件从院门口进来。谢煜的视线跟随她的身影,直到听见沈长胤打开堂屋正门的声音响起。她转身去了堂屋。老金看见她,“昨日那几人都已经被关押到大理寺了,都说自己来自西北。”“咱们的人亲自去查,也都查不到江南那里。”她们并不指望一下子就能定论这群人来自江南水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那么蠢,这群人明面上的身份肯定是与江南水师无关的。像这种被抓住了就一定会被处死的事情,一定是让自己最忠心的死士去做的。而沈家世代都在江南,理论上,家养的死士也应当从小长在江南,有那里的特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从五官到皮肤特征,再到口音衣着,都更像西北的人。谢煜有些失望,情绪却还算冷静,点了点头。送走老金。沈长胤看向她关切地问:“怎么脸色不好?昨夜睡得不好吗?”没睡。因为给你的情书写不出来。谢煜顿了顿,“做噩梦了。”“你再去睡会儿,等吃早饭了我喊你,离上朝还有些时间。”沈长胤很温和。谢煜点了点头,回屋补觉了。但通宵之后的睡眠,与其说是睡眠,不如说是昏迷。非常难以清醒。直到坐上了马车,谢煜的眼睛还在打架。她晃晃悠悠,顺势枕到了沈长胤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发问:“沈长胤,你有什么喜欢的诗词歌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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