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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句,就让李齐光软了心肠,他踌躇一番,轻声道:“待有机会,我与云弟碰面时便问上一问。”陶禾衣知道他这话多半是哄她的,但心里依然高兴,她想着若是他不好意思问,那就她来问。她靠在李齐光怀里,又说了会儿话,外边就传来周春兰的高喊声:“二郎,禾娘,吃饭了!”两人听罢,相视一笑,牵手出去吃饭。……城东的一处大宅,赵霁云临窗躺在书房的摇椅上,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不多时,窗外递来一只手,他怀中便多了几张折叠起来的纸。赵霁云睁开眼,温润的脸上无甚表情,修长的手指捏起纸打开去看,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出来,“这么想生孩子吗?”他虽笑着,脸色却阴翳冷鸷。禾衣觉得诸事不顺用过饭,周春兰便赶小两口回屋休息,她一面嘟囔二郎要好好休息,一面又暗示几句孩子的事,神情几番纠结。李齐光假意不领会老娘之意,带着禾衣回了屋。勤快的麦黄与方书已经烧了热水抬进屋里,屏风后隔出来的小浴间里的浴桶里热气腾腾的,旁边还烧着炭,屋子里暖如春。“夫君,我伺候你沐浴。”陶禾衣拉着李齐光直接去了浴间,仰头看着他,抿唇笑,伸手去替他解衣衫。李齐光点头,自然地展开双臂,极为配合,禾衣要他抬手,他就抬手,要他转身,他就转身,最后脱贴身的那最后一层布料时,禾衣的脸颊染上了红晕,似春睡海棠,欲语还休,眼儿也不曾往下落下去看。夫君君子翩然,身形瘦削,却依然是男子身躯,与女子大不相同,禾衣也只见过他一人未着衣缕的模样,总是害羞的。李齐光见她这般面颊羞红,难得起了戏谑之意,食指抬起她下巴,眉眼俱是笑意,只端详她,却不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中。禾衣粉透了的脸颊带着少女的娇憨明净,她替他解开腰带,余光扫到裤子往下滑落,便婉婉道:“快些进水吧,别着凉了。”李齐光也不是促狭之人,他的脸其实也有些红,但笑声清朗,点头就跨进了浴桶里,他偏头看着禾衣搬了个凳子坐在浴桶旁,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禾衣反手握住挠了挠他掌心,便抽出手来,去解他头发。李齐光闭着眼,任由禾衣轻柔地替他通发洗发,满怀爱意地轻叹:“得禾娘如此待我,夫复何求?”禾衣便笑,替他细细揉过头皮,搓洗过头发,再是擦身,摩挲着他瘦削的身躯,心里盘算着他回来这几日一定要让他多吃点饭好好养一养。待李齐光洗完,禾衣替他用了两块大棉巾吸干头发上的水渍,又将两只火盆放在床边供他烘烤头发,随后她才又回到浴间,那儿还有一只小一点的木桶的热水。想到一会儿要和夫君做的事,禾衣脸上的温度就没下来过,心跳也很快,只她还未解下衣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重响,以及一声惊呼。“方才是何声音?”李齐光皱眉问道。禾衣摇摇头,披上外衫,轻声说:“我出去瞧瞧。”她才走一步就见李齐光要下床与她一起出去,忙道:“你头发还湿着,且继续烘着,外边冷,会着凉。”李齐光只好听话地躺着没动。公爹虽为院长,却把大多银钱花在书院育人上,所以这处小院并不算大,西边两间厢房中的一间做书房并隔出小半作禾衣雕玉用,另一间作客房,正对门的北边正房是公爹婆母住,禾衣和李齐光住在东面两间厢房中的一间偏大的厢房。那巨大声响正是从正房传出来的。周春兰摔了一跤,禾衣过去时,她正坐在地上扶着腰哀呼,她赶忙和麦黄一起将她搀扶起来,可周春兰却嘶嘶叫唤着道:“轻点轻点儿!老娘的腰怕是要断了!”禾衣看她面色苍白,立刻让麦黄去叫方书,让方书去请大夫,等麦黄回来后,她便和她一起小心扶抱起几乎不能走路的周春兰,躺到床上。周春兰一直在哀呼,嘴里叨叨着:“也不知怎的,我在椅子上坐着给二郎纳鞋呢,椅子腿却忽然断了,我腰眼儿一麻,人就摔下来,疼死我了,这椅子腿怎么会断呢!买的时候特地挑得结实的木头订做的,哎呦,好疼,我走不动路了,我莫不是要瘫了?”陶禾衣不是大夫,当然不知道怎么回,却也因着婆母这话心里担忧紧张。“娘怎么了?”门外传来李齐光清朗的声音,禾衣回头,就见丈夫披了厚厚的披风过来了,他显然是在屋里等待不住了出来看看,见到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母亲,眉头皱紧了满是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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