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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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第1页）

身后还跟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嚷着要放鞭炮。唐玉宣拿着打火机，佯装严肃地站在孩子们中间：“都退后！点火的时候可得小心！”说着，他蹲下身子，火苗刚凑近引线，“噼里啪啦”的声响瞬间炸开。孩子们尖叫着抱头鼠窜，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笑声混着鞭炮声在雪地上空炸开。苏念被唐婉月拽到稍远处，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却笑得眉眼弯弯，睫毛上仿佛落了星星。苏念也想放，唐婉月带着她走到唐玉宣跟前。唐玉宣听她想放鞭炮，耐心指导。放完鞭炮，几个调皮的男孩子突然弯腰团雪球。唐婉月眼疾手快，一把将苏念护在身后：“不好！这群家伙要打雪仗，念念快躲！”话音未落，一团雪“啪”地砸在唐婉月后背，回头一看。正是张晨辉做的“好事”。唐婉月顿时来了精神，顺手抓起一把雪捏成团：“敢偷袭我？看招！”一时间，院子里混战成一团。苏念刚开始还有些放不开，直到唐婉月塞给她一个圆滚滚的雪球：“别怕！砸他们！”她咬咬牙，瞄准一个追着唐婉月跑的男孩，用力扔出雪球。雪球不偏不倚砸在那个男孩的后脑勺，溅起一片细碎的雪沫，惹来一阵笑骂。苏念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脸颊被寒风和兴奋染得通红。闹到后来，大家都累得瘫在雪地上喘气。唐婉月躺在苏念身边，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怎么样，比在城里过年有意思吧？”苏念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嗯呐，我家里过年冷冷清清的，我爸妈一般都不回来……”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声。唐婉月猛地坐起身：“是舞狮队！”听姐姐说，这舞狮队好像是镇上专门组织的，来村里是为了让俞老先生他们热闹热闹。她拉起苏念就往村口跑，鞋帮踩进积雪里也浑然不觉。转过弯，果然看见一群穿着红绸衫的汉子举着彩狮，随着鼓点摇头摆尾，金色的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最前面的领狮人突然将狮头转向她们，灵活地眨了眨眼睛。唐婉月兴奋地推了推苏念：“念念，摸摸狮头，新年会有好运！”说着，她带头上前，轻轻摸了摸狮头上的绒球。苏念学着她的样子伸手，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时，突然听见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原来舞狮队突然加快节奏，彩狮猛地腾空跃起，一口叼住挂在高处的红绸。绸带上“新年快乐”四个大字随风展开，碎屑般的金箔簌簌飘落，落在众人肩头。苏念仰头看着漫天金箔，恍惚间觉得。这个被唐婉月拽进的热闹新年，或许真的会像传说里那样，带来新的转机。苏念正沉浸在金箔飘落的梦幻场景中，唐婉月突然拽着她的手腕往人群里挤：“快走！舞狮队要去祠堂拜年了，咱们跟上去还能讨点糖！”雪地上的脚印歪歪扭扭，两个女孩的笑声跌跌撞撞地追着舞狮队。祠堂前的空地上，早有老人支起炭火盆，火苗舔舐着挂在铁钩上的腊肉，油珠滴进火堆“滋啦”作响。舞狮队踩着鼓点绕场三圈，领头的狮头突然俯下身，从嘴里吐出一把金灿灿的糖块。远远不够孩子们尖叫着扑过去，苏念被唐婉月护在身后，却也接住了两颗水果糖，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林淑芳端着热腾腾的姜茶壶挤进人群，往舞狮队手里塞红包。顺便给祠堂的老人倒茶水。唐婉月趁机从她身后探出头，眼睛盯着祠堂屋檐下新挂的红灯笼：“妈，许愿墙的结果什么时候公布啊？”林淑芳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尖：“急什么，反正那么多，你今年应该是选不上了……”唐婉月：“……”听她妈这语气，今年肯定是没她的份了！正说着话，祠堂里突然飘出一阵甜香，几个婶子端着刚出锅的糯米糍粑匆匆走过，瓷盘边缘还沾着红糖浆。苏念看着糍粑上撒的白芝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月月，我想拍些照片发给我爸妈。”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却犹豫了——相册里全是烟花、雪仗和舞狮的画面，每张照片里都有唐婉月夸张的笑脸。唐婉月凑过来，瞥见她凝固的表情，突然抢过手机：“来，咱们自拍！”她踮起脚把苏念往红灯笼下拽，鼻尖还沾着雪粒，“三二一——”镜头里，两个女孩被火光映得通红的脸颊旁，舞狮队的彩绸正巧掠过画面上方，像一道流动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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