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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带着五个剑修,守住六个方位,以防东君仙尊逃脱。心月长老拿出灵针,就要给白藏施针。白藏轻微摇摇头,握着剑,就要走回阵法里。心月长老伸手拦住他道:“虚宿,现在大阵已成,他走不掉,你又何必过去。”白藏道:“这个大阵,封印不住他的。”心月长老脸色瞬间就变了,白藏不会胡说八道,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大阵的方向,又对白藏道:“我先给你简单治疗。”白藏服下好几枚丹药,心月长老用蛊虫为他止血,这比施针的疗效来得快。但治标不治本,也只是看上去有血气了一点。眼看着在大阵里的东君仙尊,短暂的弱势后,就已经找到了弟子的突破口。白藏催动灵力,就要冲进去。但他忽然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刚才服药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只剩一片叶子的灵草,他立马联想到另一片被东君仙尊吐出来的叶子。刚想到的时候他没有在意,但再次看向徒弟倒下的地方,他才想起来,刚才混战中,徒弟有意地朝一个方向滚。现在往地上一找,他果然就见灵草叶子不在了。原本完全丧失的理智,在此时又找了回来。他看着徒弟,还是那副没有活人气息的样子,躺在地上,了无生气。他的心脏不停地紧缩,如果那片灵草叶子真被李遗服下了,那李遗现在绝没有死,而是在蓄势待发。他也应该先冷静下来,配合李遗的动作。但如果,那片叶子,只是在打斗中,不见了踪影。那他现在的犹豫,只会给东君仙尊一个逃离的机会。白藏又不可遏制地颤抖,心月长老慌忙地扶住他,急忙道:“虚宿,你千万不要急,也不要动气。”她又给白藏服下好几颗丹药,一个药瓶都空了,她才收手。白藏注意到东君仙尊的余光朝这边看来,他选择闭上眼,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白藏感觉到心月长老一直在摇晃他,但他无动于衷,只作一副虚弱得快死模样来。无论心月长老怎么呼唤怎么说,都虚眯着眼睛,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死不瞑目了。他装死装得很像样,但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心月长老的声音在他耳边越来越弱,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如果他想错了,那等待他的,是死亡的徒弟,和逃离的东君仙尊。周围的大阵越来越弱,灵力疯狂外泄。众人满头虚汗,像被架在火上烤,双脚丝毫不敢停下,纷纷维持着阵法。然而事与愿违,阵法被刺出一道小口子,紧接着,在东君仙尊的剑下,阵法破了。白藏的目光没放在东君仙尊身上,一直看着徒弟。就在阵法裂成碎片的时候,他看见李遗的眼睛动了。动作非常轻微,如果不是极其熟悉他的人,且在此时完全注意着他的人,是绝不会发现的。原本看上去快死的白藏,在心月长老震惊的目光中,忽然暴起,用尽所有的灵力,朝东君仙尊刺出一剑。正是破了阵法的时候,东君仙尊还没从阵法中缓过神,一看见白藏拼尽全力向他冲来,他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去挡,完全注意不到其他。然而挡开白藏全力一击,他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一把刀狠狠刺入他的大腿,灵力从刀上流入他的身体,冲击着他的魂魄。正是他身后的李遗偷袭,刺入了秋刀。白藏眼疾手快,身影如鬼魅般,迅速移到李遗身边,把徒弟抱起来。李遗的气息微弱,呼吸也淡不可闻。抱在怀里,很轻。白藏抱着徒弟走开,其他人见东君仙尊受伤,抓住这个机会,把人围了起来。在对战中,本就是东君仙尊险胜,有了脱身的机会。但现在大腿受了一刀,立马就落入了劣势,被巫山掌门和长老步步紧逼。白藏把李遗送到心月长老面前,心月长老立马反应过来,拿出针,手法娴熟地刺入李遗的穴位里。其余人和东君仙尊斗得不可开交,师徒二人的伤势,也不能再拖。在看见东君仙尊已经落入封印阵法里后,师徒二人,跟着心月长老离开了。一路上,白藏紧紧抱着李遗,不停地用自己的手去摸徒弟的手,生怕摸到一双冰凉的手。李遗艰难地呼吸着,微弱地喊道:“师尊。”白藏把耳朵贴过去,先是感觉到徒弟湿热的嘴唇,再是听见他说:“其实刚才我骗他的,我有一点点悔。”“后悔什么?”“后悔没把灵草叶子洗一洗……”李遗陷入了格外冗长的梦境。他听见有人说:“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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