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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音色纯净偏甜,酥酥麻麻的痒意在顷刻爬上周景兰的心脏。昨晚下了场雨,草地湿润,这会儿外面也还是有点小雨丝,他从廊外过来,虽然没有直接经过雨中,但带来了一身潮湿气。
周景兰的视线中年轻的她站在那,女孩身着单薄的夏裙,纤细白藕般的手臂裸-露在外,他的目光是从下往上的所以最先看到的是女孩那双赤着踩在地面的脚,白嫩,指甲圆润泛着淡淡的薄粉。
离那双光着的小脚不远,是一张颜色多彩的飞行棋图纸。上面标注了很多世界有名建筑,埃菲尔铁塔,埃及金字塔...以及一枚已经落地呈现3这个阿拉伯数字的骰子。
周景兰的目光随着那双赤足向上,是一双修长白嫩的双腿笔直漂亮,膝盖有些粉大概是在地上跪的。
淡淡的红粉,在那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扎眼。周景兰压下心底不合时宜的心绪,他的目光继续向上,直到看到她安静又乖巧地站在那,以及她身边同样一身白色西服的梁玉山时才微微凝住。
一高一低,一清俊一温婉。
年岁相近,两小无猜。
周景兰脑中蓦然出现这样几个字,莫名地让他眉头微蹙,呼吸不通畅。
一个成年人,一个身边不缺玩的花的成年人。到底是很快便察觉到自己那并不算隐秘的心思,他看上了眼前的女孩,算得上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
从昨晚初见开始,便动了心。
有些好笑,也让他自己哑然失笑。
那声“景兰哥”他自然也听见了,敛去心底莫名生出的情绪,周景兰嘴角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嗯。”
“景兰哥怎么过来了?”
“悯峸哥,不在这边。”说话的是梁玉山,他自然地以为年长他们一些的周景兰来主楼这边是找李悯峸。
这会被打扰了也并不生气,而是好心解释。同样,带着这样想法的不仅仅是梁玉山,还有一旁一言不发的李贝嘉。
按道理来说,作为主家。
这些话该由她来问,但显然她并不觉得梁玉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所以她是默许的,周景兰看着她,看着她在梁玉山的话落后低下头。
显然,她并不打算开口。
年少的女孩不喜欢说话,现在的她依旧不喜欢。安安静静站在那,任由身边的少年帮她交涉。
不过,梁玉山很快便推翻了自己说的话。他想周景兰来这边。想来不会错,可能李家那位真在主楼这边:“难道是我们搞错了,悯峸哥回来了?”少年又道。
他说着眸光看向身边的女孩,两人视线对上那瞬贝嘉眼中闪过迟疑,因为离得近这对梁玉山又是歪头又是靠近,本来还有些距离的两人这会变得更近。肩头靠在一起,就连手也在一瞬握上。
梁玉山能想到的,李贝嘉也想到了。
但女孩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同样,她也开始怀疑起来。李悯峸真在这边吗?为什么他们不知道...难道是在他们不在的时候回来的?
贝嘉梁玉山两人并不是一直在这边的,这场李家罕见的宴会,举办得很盛大。来了许多客人,包括老太太的友人。
养在老太太名下的贝嘉,早早就起床了。换了一套符合这个日子的衣裙,但到底不是她的什么日子,并没有打扮得太过,只是换了件更精致的裙子罢了。
陪在老夫人身边见几位客人,最后便是去宴会举办的待客厅,贝嘉只在宴会开始李悯峸致辞时看了会,站在二楼某个不起眼角落。
那时所有人都在看楼下,楼下的人也在看宴会中心。只有一个人在看她,梁玉山。一来到李家,年轻的梁玉山便与父兄分开去找贝嘉。
他在人群里,在贝嘉最常待的花室。去了后院花园,去了主楼,最后在二楼某个角落椅子上看到她。
漂亮的女孩安静又平静地看着楼下热闹,梁玉山看到时狂跳的心脏都静了下来。他走了上前,致辞还未结束,他们便手牵着手偷偷离开往无人的主楼跑。
两人不是第一次牵手的,他们认识太久了。久到那时候他们还是小孩子,年幼的孩子是没有所谓男女区别的,老师会按照喜好将他们分在一组。
牵手做游戏也时常发生。
所以,当两人都不想在这里待的时候,她们牵着手跑了。穿过层层叠叠的人群,到无人的地方。
最开始她们也并没有来主楼,而是去李家那刻较为安静的后院某处。这是个惬意凉爽的雨后夜晚,湿漉漉的草地,绵延的细雨,他们在长廊上奔走。
直到,想到该做什么事。
飞行棋,一个两人玩也会很有趣的游戏,末了他们就来到了这栋无人的主楼。
想明白前因后果,两个年轻的男女不等周景兰回答,便再一次牵手跑了,是的...再一次。因为他们意识到李悯峸真的在这边,孩子们是很反感大人的,特别是不熟的长辈。
周景兰李悯峸于他们二人就是亲近但又麻烦的长辈,梁玉山:“那景兰哥,我们就不打扰你和悯峸哥了。”
随即便是拉着贝嘉离开,当然他并没有忘记弯腰带走贝嘉的鞋。一双与她身上裙子格外相配的鞋子,李家的地板是实木铺成,上面还抹了成护蜡,女孩跳芭蕾的脚踩在上面也并不觉得硌,她被梁玉山拉着往外跑,这会也并没有不高兴,反而有种解脱感。
一种挣脱束缚的自由感。
在意识到李悯峸也可能在时,贝嘉便意识到她先前的行为是可能受到责骂的,童年无数次不守规矩,被罚着跪在窗边,青年一次次漠视让她天然觉得李悯峸也是这些规矩的维护者。
让她天然惧怕,疏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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