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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霆没带她往巷外走,反而朝巷子里面而去。没走一会儿,他停在一处院门前,敲了敲门:“彪子,开门。”
“谁啊?”屋里头传来声音。
“宋霆。”
很快一个小男孩跑来打开了院门。彪子在家里组了个牌局,正在打麻将,探头问宋霆:“咋了?”
“借下摩托车。”
“钥匙在柜子上。”说完他又继续摸牌了。
宋霆从柜子上拿起摩托车钥匙,又从几个头盔里挑了个扔给南久。南久瞧着这个卡通头盔,无语道:“这是他儿子的吧?”
宋霆折返回来,从她手中接过头盔,往她头上一卡:“正好。”
“......”南久不大情愿地卡上锁扣,问宋霆,“为什么不开车?”
“车子开不进去。”
宋霆跨上那辆停在门口的机车,招呼她:“上来。”
南久坐在后面,扶住后扶手。机车穿梭在巷与巷之间,又骑上了大道,几乎横跨了半个南城。
南久迎着风喊道:“吃个鸭头要跑那么远吗?”
话音刚落,宋霆身子微斜,机车拐进一条陌生的巷子里。
南城的夜里与白天是两个世界,白日热得像蒸笼,夜里倒是凉爽惬意。机车不时从拱桥上穿行,矮墙浅屋坐落在小河两旁,夜风习习,从耳边呼呼而过,吹走了烦闷。
纵横交错的巷子编织成复杂的迷宫,宋霆握着机车把手,轻车熟路来到一处夜摊跟前。
他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老板瞧了他半天,才将他认了出来:“你好久没来了,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宋霆笑着回。
他找了个空桌,让南久先坐,自己则去旁边买了两个鸭头回来。老板端上锅贴和馄饨,对宋霆道:“你现在难得能来趟,多送了二两锅贴,不够再要。”宋霆道了声谢。
折腾到这么晚才吃上鸭头,南久已然兴致缺缺,然而咬下第一口,她的兴致又被提了起来。这家鸭头不比帽儿巷那家卤菜店的口味差,甚至因为带了点甜口,味道要更好。
“你怎么找到这边的?”南久喝了口馄饨汤,问道。
宋霆扬了扬下巴:“那条巷子出去是个学校,我以前在那读过书。”
南久想起宋霆的过往,问了句:“高中?”
“嗯。”他应了声,似乎不愿多提。
南久的视线延伸到巷子尽头,短短的巷子,大概是宋霆这一辈子也回不去的过往。
南久垂下视线,听见宋霆问她:“你和你堂哥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小时候也在一起玩,后来大人关系闹僵,他跟我说话也开始夹枪带棒。”
“大人的事,你们不应该掺合。”
“这话你应该跟他说。”南久不悦道。
“行。”宋霆将锅贴拽到她面前。
南久挑了下眉梢,以为他会继续说她两句,没想到他就这么爽快地应下了。
她翘起嘴角,心情稍微舒畅了些。鸭头的美味和柴火馄饨的香气融进夜里,这是南城小巷独有的味道,唤起南久儿时无忧无虑的记忆。那时,爸妈还没离婚,她还有家。
回去的路上,南久不停催促宋霆骑快点。宋霆没搭理她,该怎么骑还怎么骑,一辆重机被他骑成了电瓶车。
她拍拍身下的金刚铁骨:“白瞎了这么给力的车,你要不行,我来骑。”
她急吼吼地想让宋霆停下来,身子乱扭乱动。宋霆指节骤紧,催动油门。车身在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中猛地加速。
南久惊呼一声,压低身姿,眼里迸发出兴奋的光。
拐过巷口,宋霆迅捷地倾斜身体,将重心压向一侧,精准切弯。排气管喷射出灼热的气浪,车身斜出一道流畅而危险的弧度。南久的心在前面跳,魂在后面追。车身忽然加速,宋霆偏头说:“抓紧。”
南久立即攥紧宋霆的腰侧。车子冲向拱桥,与来时不同的是,飞驰的速度在撕裂风墙的一瞬间,坡度的落差将南久的身体短暂地送离坐垫,心脏骤然冲破喉咙,又被惯性死死压回胸腔。她下意识收紧手臂,紧紧箍住宋霆强劲的腰腹,隔着一层薄料,那紧绷、蓄满力量的肌肉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南久可以确定宋霆从前肯定没少干这事儿,才能将技术练得如此娴熟。她仿若踏过黑夜,感受了一把他热血的少年时期。
车子跃下拱桥,渐渐放缓了速度。宋霆转头问她:“好玩吗?”
南久肾上腺素攀登,燃烧的瞳孔将他的侧脸框进眼眸中:“刺激。”
“那能松手了吗?”
南久缩回手臂,没有放回后扶手,就这么扶在宋霆的腰侧。
宋霆垂眸瞥了眼她握得泛白的拳头,让她把手拿开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
南老爷子因老友身体不佳,回来后心情不大舒畅,直接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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