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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罗道:“大公子没说,只让奴婢来请姑娘过去。”
她欠了欠身,将话带到,便离开了。
姝云的目光越过窗户,看向平静的小院,这个时候寻她过去怕不什么好事情。
摸到手腕的红绳,姝云不禁想起回来时,他看过来
的眼神,如鹰隼般凌厉。
姝云将手腕的红绳取下,放到枕头下面,去了燕拂居。
男人站在窗前,目光紧紧盯着屋子外的主道,姝云瞧见,先是一愣,随后敛了视线,加快步子,快速进了屋子。
“哥哥。”姝云对窗边站着的男人福身行礼,嗓音温软,带了一丝甜意,像是含了一口饴糖。
萧邺缓缓转身,手里拿了瓶月白药罐,他朝姝云走来,“妹妹怎么现在才来。”
语气慵懒随和,像是随口一说,姝云心里却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坐吧妹妹。”
萧邺在榻边坐下,指腹摩挲手中的小巧罐子。
一方软榻足够并坐五人,可萧邺下后,他左边的空余比右边的多,若姝云坐他左边,则要绕过他。
无奈,姝云在他右手边坐下,位置狭小,离榻边扶手不过半臂的距离,而另一边的男人坐得近。
萧邺摩挲手中的小罐,幽幽看着她。
姝云浅笑问道:“哥哥寻我来何事呀?”
萧邺将右手伸过去,悬在她面前,道:“拉弓伤了手腕的筋骨,劳妹妹帮哥哥上药。”
姝云有些疑惑,他箭术高超,十靶就有九靶正中靶心,又不是第一次拉弓,偏偏这般巧,这一会儿功夫就拉伤了手腕筋骨。
姝云拿过他掌心的小瓷罐,低头揭开盖子,用银片取了些药膏。
她一手托住男人的手腕,一手将银片上的药膏涂抹在腕骨处。
姝云涂着药,一截皓白腕子从衣袖露出,除了一对清透的玉镯,细骨伶仃的手腕上没有任何饰品。
也没有刺眼的红绳。
萧邺盯着一截白腻纤细,道:“妹妹的手腕纤细,戴着金银玉镯甚是好看。”
姝云垂眸,下意识看向从衣袖露出的手腕,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庆幸提前将红绳取下。
她没说话,低头静静给他擦药。
姝云抬眸看向男人,声音浅浅的,说道:“哥哥,另一只手。”
她很是乖巧,像一只没有脾气的白兔。
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萧邺看着她,手腕还在她温软的掌中,“只伤了右手。”
姝云点头,他没有收回掌中的手,她僵持了一阵,松开托着男人手腕的手,低头整理药罐。
萧邺从榻上起身,再回来时,手中拿了个匣子,“妹妹打开看看。”
他站在姝云面前,将匣子递给她,眉眼含着浅笑,冷峻的面容看上去十分亲和。
姝云莫名感觉一股寒意,在他的注视下慢慢抬手,拿过他递来的匣子。
一对缠枝牡丹纹金手镯,牡丹花与藤蔓缠绵,做工精细,流光溢彩的。
“妹妹这纤纤玉手,最适合戴金玉镯子。”
萧邺拿出一只金镯子,朝她伸去一只手,大有要给她戴上的意思。
男人颀长的身影投下,在等她的回应,姝云眼睫轻颤,垂放在膝上的手抬起,搭在他的掌心。
萧邺握住温软的手,将金镯子戴到她的手腕。
金镯跟玉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萧邺垂眸,看着他戴上去的镯子,她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旁人休想指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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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夫人被王慧兰干的那龌龊事气得一病不起,修养了几日,病情好转,但经受了这一茬,身子衰了很多。
府中的众多孙子、孙女中,崔老夫人眼下也只对萧邺、萧姝仪的事情上心,至于府中最近的一桩喜事——姝云的婚事,她都没管了,由着府里人去筹备,只要姝云如期嫁出去便成。
崔老夫人撒手不管,安陆侯又是男子,对这出嫁的事情一概不懂,是以便由白姨娘着手筹备姝云出嫁。
眼下已经八月上旬了,忙起来时光跟流水似的,眨眼就过,等侯爷随陛下秋猎回来,就已是八月底九月初,白姨娘忙得脚不沾地,这日带着打好的凤冠,来了蘅芜苑,让姝云试戴。
白姨娘做事细致,有过送女儿出嫁的经验,这次还算得心应手。
梳头丫鬟给姝云梳了出嫁的发髻。
她身躯娇小,玉颈纤细,巴掌大的小脸顶着流光溢彩的凤冠,白姨娘看着水灵灵的姑娘,不禁有些失神,要簪在发髻上的金钗迟迟没有落下。
姝云唤她道:“姨娘?”
白姨娘回神,将手里的簪子簪入姝云的发间,镜子里的少女杏眼桃腮,眸若秋水,小家碧玉,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她不是王慧兰的女儿,模样自然是不随王慧兰,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姝云仔细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胭脂水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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