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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卢刁朝后面的小弟使了个眼神。温尔语见现在一对二的局势不免有些心慌,毕竟自己的体型和他们相差巨大,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她肯定是要吃亏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了温尔语的前面。她抬起头,撞上了沈既泽冰冷的目光。“怎么来这种地方?”他压着声音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我……”温尔语此刻有些不敢说话。沈既泽现在的眼神和上一世温尔语惹他生气时候的一模一样。他的眸子如同浓墨般深邃,让人猜不透他此时此刻在想什么。“他碰你了?”沈既泽继续追问。温尔语摇摇头:“没有,但他骚扰我,我打了他一巴掌。”沈既泽:“嗯。”温尔语感觉自己出幻觉了,她怎么感觉这一句“嗯”是在表扬她。“呵,你小子给我滚一边去,别耽误老子的事儿。”卢刁扯了扯脖子上的金链子黑着脸说道。周围的人全部停了下来,朝这边看过来,刚刚这么大的声响,让吃瓜群众完全没有心思继续打球。温尔语拉了拉沈既泽的衣角,悄声说:“要不我们跑吧?”可沈既泽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伸出手把温尔语头顶歪了的鸭舌帽给摆正。他说:“等我十分钟。”温尔语:“?”她看见沈既泽走到卢刁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下一秒,卢刁面无表情地走到台球桌前。随后,他从一个精致的黑色长盒里拿出一根价格不菲的台球杆。沈既泽则是随意地从旁边架子上拿了一根免费的杆子,他走到卢刁的对面,拿起一块巧克粉擦了擦杆头。温尔语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沈既泽的一举一动。卢刁吐掉嘴里的槟榔,又重新吃了个新的,抬头示意沈既泽:“开始吧。”沈既泽从容不迫地走到发球点,发球后他选择打的是花色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台上沈既泽只剩下黑八,而卢刁还有三个球没打进去。卢刁急得把槟榔吐到地上,爆了句粗口,他满头是汗,肥脸上的痘坑让人看得触目惊心。他太想追上沈既泽了,但越心急就越容易出错。卢刁刚刚那一杆不仅没k到球,还把母球打进了洞,送了沈既泽一个自由球。“操!”卢刁拍着桌子,“真他妈服了。”沈既泽俯下身子,不停地摆动球杆试图找到最佳击球点,三秒后,他卯足了劲往前一戳,母球快速地朝黑八靠近。“砰”的一声,击中,进袋,轻松地结束了这一局。卢刁气得把手里的杆子丢到了地上狠狠地踩了好几脚。沈既泽把杆子放了回去,走到了温尔语身边,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卢刁跟了过来,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不情愿地开口:“对不起小姑娘,刚刚是我的错。”温尔语看了看沈既泽,原来他跟卢刁比赛是为了帮她出头啊。但温尔语并不想原谅卢刁,随即转头就走下楼。出了台球厅,温尔语才想到自己还没有等林橙从卫生间出来,她刚准备再走回去的时候,正巧碰到沈既泽走下楼。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衫,袖子被他挽起来了一半,露出半截青筋分明的小臂。台球厅的楼梯很小,只有一个人的宽度,温尔语停下脚步,往右边靠了靠,让出一个空位给沈既泽走下去。沈既泽在走到她旁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似乎想问温尔语为什么还要上去。此时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被缩短到了最小,几乎快要贴到彼此身上。狭小的空间气温不断地上升,暧昧旖旎。温尔语唇瓣微动,好久她才出声:“今天谢谢你。”沈既泽双手插兜,眼眸闪烁,一丝不明的情绪划过眼底,他压抑住内心的欣喜,只是简短地说:“下次别来这种地方了。”“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温尔语笑而不语。“……”沈既泽的呼吸错乱了几秒,“不是。”温尔语:“哦。”“你还不走?”他说。温尔语摇头:“林橙还在上面,我得去找她。”好巧不巧,林橙正好走了下来。“你怎么在这呢,我刚刚在上面一直都没找到你人。”林橙说,“欸,这不是……”她看了看温尔语又看了眼沈既泽,眼神在他俩之间徘徊。温尔语见状,借此拉起林橙的手就往下走,就给沈既泽留下一句“我们先走了”。沈既泽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眸子沉了沉,随后下楼右转,走进快餐店换上了工作服。忌日一个星期后,是宁珍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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