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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威说:“安心晴啊。”沈既泽疑惑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挂断电话,回到家。他在房间衣柜的最里面翻出一个小纸箱,而后拿出压在最底下的存折本,他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想都没想就订了张最近时间去往s市的机票。现在正值春节旅游的高峰期,从h城到s市的机票要三千块钱。这不是一笔小数目,可沈既泽不在乎这些钱,大不了以后再赚,眼下他必须去找她。他又去了趟医院,薛凤华现在的病情已经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所以并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舅妈,我得出趟远门。”薛凤华从床上坐了起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沈既泽没有把温尔语的事说给她听,他知道薛凤华肯定会担心。“没事,就是去见一个朋友。”薛凤华听完笑了笑打趣道:“男的女的呀?”沈既泽没说话。“行了,你快去吧,这里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没什么大事的。”薛凤华语气轻松。“好。”一道闪电凶猛地劈在温尔语身后的树上。下一秒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珠打了下来,她的头和背被砸得生疼。雨越下越大,温尔语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好不容易抢过来的地图也被柏优给撕得稀碎,这下她彻底被困在了这里。好在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洞,山洞顶部有许多藤蔓垂下来,正好挡住了外边的大雨。里边的空间有些小,温尔语只能弯着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这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事停不了了,禁区没有信号,就算有手机也没什么用处,现在也只能躲在这祈祷有人来救她了。单薄的冲锋衣没有什么保温效果,刺骨的寒意就像一把利刃,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骨肉。山洞外的雨好像小了些,淅淅沥沥的,温尔语打了个寒颤,她听着雨声,渐渐地起了困意,眼皮子不停地在打架,最后,她还是闭上了眼睡了过去。睡梦中,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直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温尔语猛地睁开眼,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她艰难地起身,从山洞里钻了出来。她大声喊道:“我在这——!”然而,除了树上的鸟儿回应她,便再无另外的声音。可正当她转身时,不远处的树丛传来一阵动静,下一秒,沈既泽的身影从茂密的丛林中出现。温尔语还以为自己出幻觉了,赶紧拧了一下胳膊。好疼,不是梦。沈既泽在看到她的时候,明显地加快了脚步,两三下地就跑到了她的面前。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声音都在发颤:“终于……终于找到你了。”沈既泽一把将温尔语拥入怀中,死死地不松手。温尔语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轻轻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我这不是没事嘛。”忽然,她的肩上感受到了一滴温热,不知是沈既泽的泪还是汗水。好半晌,他才松开手。“我带你回去。”沈既泽声音沙哑。温尔语问:“这里是禁区,你知道回去的路吗?”“来的时候,我找工作人员要了禁区的地图,路线已经记在脑子里了。”温尔语感慨,不愧是学霸,要是她,就算拿着地图都不知道怎么走。但她顿了顿说道:“……我脚受伤了。”沈既泽轻轻蹙眉,但他很快就蹲了下来:“上来。”“啊……哦哦。”温尔语小心地趴到他的背上,“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只不过慢了些。”他淡淡地说:“你不重,我背的起。”刚下过雨的雨林,地上的淤泥比先前要多了些,路更加的不好走,沈既泽鼓着腮帮子,手上的青筋暴起,一步一步重重地踩在泥里,鞋子早就脏得不像样。温尔语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被困在这了?”“李威告诉我的。”可雨林这么大,沈既泽是怎么越过那些艰难险阻,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闯进来找她的呢?“哦哦。”她没有继续问下去。天色又暗下去了一些,乌云积在上空,温尔语感受到了一丝丝雨飘了下来。沈既泽似乎也察觉到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再走三百米就是救援点,那里有人会接应他们。周围的树叶被海风吹得簌簌作响,发出的声音就像一个婴儿在哭泣,温尔语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害怕?”沈既泽问。“……没有。”她强装镇定地说。沈既泽的手默默地箍紧了背上的女孩。雨势渐大,两人都有些看不清前边的路。温尔语伸出手搭成一个小帐篷抵在沈既泽的额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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