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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去了大中城,她还要带他去吃城里的麻团花。那边的吃的,比这边要好吃一些。房子盖的也大。不过他们找一间小茅屋住下就好,只要……呵呵呵。她这样鼓励着自己。那美好的日子在向她招手,一切都可以走出去,一切都可以到来。她回头看着涂塔,笑意盈盈,“你在想什么?”涂塔说,“想你在大中城睡觉用不用盖草垫。”“我不盖,我要细棉被。”流冰海说。她要挑剔些,以后就是个幸福的祖宗了,她想。也应该培养一点公主病才对得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嗯。所以,还得买点首饰,听说人家娶亲都要三金的,她也得要,还要给她买一件新衣服,她喜欢丝滑的那种缎面,显得自己富贵一些。涂塔说她这是秋后算账,要到人就开始敲诈。两个人聊着聊着,便睡了过去。夜间,流冰海被一个东西晃醒。是涂塔身上的那块夜光石。它在发亮,一点一点的发亮。涂塔说过,它似乎有报警的作用,所以一直带在身上。它越来越亮,亮的,像熊猫的眼睛一样。流冰海咕噜了一下,立刻坐了起来。自己的世界(19)石头在报警,那个……石头在报警,那个夜光石,像落地的陨石一样发出明亮的光。流冰海提紧了心,默默注视着那颗石头。它越来越亮,真的好像传说中天上的星星,在一眨一眨。她眼神扫向旁边,看到准备好的行李。上一次石头这样闪亮之后,战争是何时来的?好像很快。涂塔还在梦中。流冰海看着他酣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亲吻了一下他的面颊。然后,她摇醒了他。醒来的涂塔看到闪亮的夜光石,瞬间醍醐灌顶,他握紧流冰海的手,定定看着那颗夜光石。它亮的比他预想的还要早一些。他抓起一个里面只有药膏的行李,攥住流冰海的手说,“你别动,我先去看看。”她按下了他。她静静的听了好一会儿,对涂塔说,“他们来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日子,她的视觉比从前更敏感,听力也更敏锐,不知道是不是垂死之人,都会有这样“返老还童”的征兆?她听见细碎的蹄声一点点靠近,万马千军,千军万马,偶然,又不像万马千军的声音了,声音又忽而变的很清晰琐碎。她注视着地面,听到他们来了,她似乎已经闻到了穿行锁的味道。她抬起头看着古墓的洞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我的听力更好了,眼睛也更好了。”什么都能看的更清楚,更分明。就连这最后马蹄的声音,都在睡梦中先于夜光石的力量把她唤醒。涂塔也听到了声音,甚至听到了剑响,他蹭的一下要站起来,又被她立刻按住。炮火在临近了,流冰海按住他的手,“听我说,涂塔。”这次的她很认真,一点撒娇和耍赖的样子都没有,她双目清澈的望着涂塔,既没有视死如归的悲壮,也没有咬牙切齿的愤怒,她很淡定,淡定的就像一颗一直在发亮的夜光石,它只是很平常的发出一个信号,而她,也是很平常的在迎接一场肆虐。逃不了的肆虐。她淡定的对涂塔说,“你听我说,涂塔。”她望着他,十分笃定的说,“涂塔,我和他这场战争势必会有,是免不了的,也是逃不掉的。我必须要出去和他干一场,是死是活,全看我的造化,你要离开这里,不要管我,明白吗,不要做任何外力的干扰,让我自己去面对,这是我必须做的事。”她非常坚定,看着涂塔的眼神很像一名将军,“我以为我不是毒马了,对他不再有威胁,他会放过我,那么我们就开开心心的离开这里,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我赌输了,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的终生欢喜,我很幸福。”说到最后,她哽咽了一下,眼睛红了。“做你女人是我最愿意的,能把我给你,我没有遗憾,也没有顾忌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出去迎接他了,你记住,你要想办法逃走,不要管我,这一次,就让我矫情一回,你听我的。”也许我,还欠他这最后一场战争。就像上一世的末场,没有打完的仗。我立在田野中,望着他投来的剑,我没有还击,只是立在风血中。这一场仗,总归是要打完。古墓的洞穴开了。万人惊叹,珠宝无数,垂涎于此,半世不愁。陈德手里举着一张地图,一半是用来寻找古墓,一半是用来寻找出逃的冤家,合二为一,皆大欢喜,他仰天长啸,觉得上天实在对他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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