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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她碰你,赃。”
少年丢了刀,对岑安道:“我们走吧。”
岑安从公孙秉的眼中读到了报仇雪恨之后的快意,他恨这对夫妻。
岑安没拆穿他,跟在他的身后踏着柔软的沙子往沙漠外而去。
公孙秉以为岑安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但很快他就现岑安除了不爱说话之外她性子也软和。
比如,他怀着快些离开沙漠的念头猛走了一天一夜之后累得瘫倒在地上,岑安没有对他不管不顾。
她细心的照料他,给他吃她带来的点心,给他生火烧热水。
比如,他了高热,嘴里说着胡话时岑安给他喂药,怕他烧坏了头给他一直擦拭头,还跟他说话。
他说要吃肉,她就想方设法给他捉了野味给他烤。
他说冷,她甚至会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
从来没有感受过予取予求滋味的公孙秉像是故意玩闹的孩子,他又提出要求,“想听曲子。”
岑安一愣,大概是病中的公孙秉看起来太可怜了,她沉吟片刻后妥协了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公孙秉哪里知道什么曲子,他这辈子都没出过大漠呢。
他只是听过路客说江南小曲绵软缠人,最是好听。
但他又不确定岑安会不会吹,于是他道:“吹你喜欢的。”
岑安吹了一家乡的小曲,曲子悠扬,但曲子里蕴含的江南景致是公孙秉幻想不出来的。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归》。”
岑安重复,“这曲子的名字叫《归》。”
每个离开家乡的人都会记得这曲子,就像记得归家。
公孙秉沉默了片刻,终于收起玩闹的心性,由衷的夸赞:“好听。”
这一夜公孙秉就此睡下没有再提要求。
大漠距武陵城何止千里之遥。
两人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走出大漠。
这一个月里公孙秉已经摸清楚了岑安的性子,只要他不提出太过分的要求岑安都会满足他。
他知道岑安最擅长的武功叫:风燕十八式,做饭、女红都精通,但最擅长的是杀人。
不拿钱办事就活不下去。
他们一起渡过湍急的河流,走过难走的山陵,一起夜宿山林,也曾一起在山洞中守着一堆火焰安眠。
如此相伴一个多月后,岑安也愿意同公孙秉多说几句话了。
公孙秉虽自幼年有记忆开始便没有过什么快乐的回忆,但他本性跳脱,又爱玩闹,经常逗岑安。
岑安开始不喜欢与他玩闹说笑,但架不住公孙秉像一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只想逗她一笑。
她后来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
公孙秉想,这世上哪有她这样的杀手,送上门的给人欺负。
后来又想,这样性子软和的姑娘是怎么握紧剑当好一个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的?
岑安曾告诉他,“到了武陵城要做一个符合世人眼中所想的富家公子,最好不要染上不良习气,否则,你可能会失去你所得到的一切。”
她是赏金猎人,其实也只是一个杀手。
杀手最怕的是刺杀失败主顾失望,而她也深知,一个让家族失望的富家公子,同样会成为弃子。
原本是推心置腹的建议,不料公孙秉却问她,“什么是不良习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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