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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现在。她发现遇瑾年处在盛怒之中,却压制的尚有转圜余地。而蒋寒笙似乎乐见其成,巴不得遇瑾年发飙。甚妙。“还有家事处理,就不送了。”遇瑾年的第二句话就是送客。“长腿了,自己会走。”蒋寒笙幽默回应。太和谐,和谐的像商量好的。走之前,蒋忠拿了法务部一张名片。而蒋寒笙则是又蜻蜓点水般给司婉抛了个媚眼。有点皮。司婉照旧白眼。“吴从,送夫人回去。”遇瑾年撂下这句,原地等着垂眼看空气,连眼皮都没掀。“啪!”这一声来的猝不及防。工位上有四个石化已久的身影,因为这个巴掌缓缓转动了眼珠,看向司婉。司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本是能躲开的,可她没有。硬生生挨了温晴一巴掌。为何不躲?解决了戴珂,下一个会是谁?答案不言而喻。处理温晴的方法不能使用武力。打蛇打七寸,司婉与温晴之间最大的矛盾是谁?站在这呢。从温晴身边剥离她最爱的儿子,远远比拧断她的脑袋来的更痛快。计划野蛮生长。司婉不躲,自有道理。抬手,手心翻转。手背贴抚脸颊:“伯母放心,我不会再缠着瑾年哥哥。我…马上离开。”两幅面孔,谁又不会?阔别三年,‘瑾年哥哥’四字如今再听,耐人寻味。往外走,步伐缓慢。像电影里,女主角的脚步特写。只走了三步,温晴温柔的声音响起:“婉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伯母不能看着你犯错。”“要怎么样伯母才满意?”司婉听话,停下脚步。温晴说的理所当然:“去警署认罪。”“好啊。”司婉欣然,暗扯唇角:“我去。”说着要走。温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的抓住了司婉的手腕:“我亲自送你去。”司婉:“那就麻烦了。”说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是的。“母亲若是太闲…”近乎在温晴拉着司婉要做出走路动作之际,遇瑾年的声音闷涨响起。极度隐忍,爆发边缘。“我亲自送您去礼佛?”他眼中冷意湛湛。一个母亲最大的挫败莫过如此。温晴眨眼,泪珠滚落。慌忙极快的用手擦掉:“…不用,我回去了。”她挺委屈,还全咽了。看司婉一眼,有些情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你好自为之。”司婉不说话,微垂下头掩藏了眸底呼之欲出的杀意:“伯母慢走。”……“遇董,司匠。会议快开始了。”吴从的声音像吞了钉子,能说出话何其有勇气。遇瑾年看着司婉,视线似长了刺。半晌这人“嗤”了声。也仅此而已。遇瑾年的离开像阵暴风刮碎了一动不动的雕塑,里面的人终于能够喘口气。:“司匠,你没事吧?”文文过来,伸手在司婉红肿的脸附近,要摸不敢摸。平时最咋呼的张晨也到了司婉身边,深沉的出奇。一句话没说,主打陪伴。司婉望着玻璃墙在那道人影消失,凉凉道:“有事。”甩了高跟鞋,紧跟其后。“……”文文和张晨茫然对视,不明白司婉说的‘有事’是什么意思。但又感觉要出大事。“砰!”三秒后……“哗啦啦!”“不会吧?”“我艹”文文和张晨同时想到了一个微乎其微的可能,随之往声源方向跑去。圆滚滚的烟灰缸从总裁办破碎的玻璃下来,一路呼噜噜滚走。沿路办公室的门像商量好了一样,鬼里鬼气的同时打开,数双断头齐刷刷摆兵布阵。目标:总裁办。“哐,咚,哗啦,唰唰——”这日,司婉挨了一巴掌,反手就砸了总裁办。办公室里,遇瑾年站在更衣室门口,就那么看着司婉进来抄起烟灰缸砸碎了玻璃。男人起初是一愣,但很快是褪去眉眼戾气的平静,眉头轻挑看着司婉。那意思:就这点本事?事实证明,不是。沙发落枕里的羽毛漫天飞舞。开会?开吧。文件给你撕的粉碎。地板贵?高尔夫球杆刨起来,一下一个坑。这日总裁办里的打砸声经久不息。不知道的,还以为富可敌国的遇董欠了高利贷呢。不知过了多久,司婉似乎累了。无趣的丢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撩起眼皮看向站在更衣室门口,身体靠着门框已然开始了吐云吐雾的男人。不说话,似在等他过来打她。等了半天,那人没动。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看她,抽空又看看窗外渐沉的灰白色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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