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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娶一个连心都不在我这里的男人?”姬晗想起那枚“物归原主”的戒指,轻哼一声,“利用我也要有个限度。”“若是有比我更能帮你的人,莫惊鸢,你现在是不是就在为她斟酒了?”“啪嗒。”莫惊鸢手中的酒勺落在了桌案上。姬晗微微愕然地抬头,正对上一双有些惊讶又有些受伤的黯然眼神。姬晗:“……”“殿下竟然从不相信,惊鸢此心为真。”莫惊鸢扯了扯唇角,却笑不出来,只能苦涩地摇了摇头,轻声道:“殿下,人心诡谲,真心难得。”“惊鸢只是和殿下一样胆小罢了,我们同样凉薄,同样清醒,从不敞开心扉,从不献祭自己去赌一个人的回眸。”莫惊鸢自嘲地笑了笑:“可惊鸢已经违背本性,冒着很有可能满盘皆输的风险心悦您了。”“殿下寻到了一个愿意用灵魂换你几分喜欢的傻子,就不稀罕一步一步慢慢走向你的人了吗?”莫惊鸢的眸子忽然深暗起来,他挥袖打翻桌上的酒盏,一下越过桌案,在四溢的酒香中用力吻住了姬晗。唇齿纠缠间,呼吸交换,他的唇瓣柔软而冰凉,却狂风骤雨地想要在一个风流人物的口腔里打上自己的印记。他气息很乱,声线却很稳:“殿下……”“您让我情难自禁,惊鸢属实不安……不如,殿下也回我几分情意吧?”——开诚布公“嘶……”姬晗口中一痛,毫不怜惜地一把抓住莫惊鸢后脑勺的头发把他扯开,冷着一张脸寒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咬她的舌头。啃啃嘴唇还能说是情趣,把她舌尖都咬疼了,就绝对是在和她较劲。而被扯着头发的莫惊鸢微仰着脸,露出了一个在平时看很动人、在此刻只觉得挑衅的幽暗微笑,像是不知疼一般。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上厮磨的余迹,原本浅淡干净的唇色变得像熟透的浆果一般晶亮而殷红。“殿下回敬的方式,真是粗暴。”姬晗放开了手,又一把将他推远了些,嗤笑一声,“若怕了,趁早躲远些。不然来日落到我手里,有你受的。”她推人的力道还是控制了些,莫惊鸢向后略微踉跄两下也稳住了,闻言,只是用很有深意的眼神注视着姬晗,温声道:“殿下这样一说……惊鸢更期待了。”姬晗:“……”姬晗:变态吗你。“殿下还没回答我呢。”他就站在离姬晗两步之外的地方,沉静却莫名执着地等她说话。“我的情意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只分两种。”姬晗凉嗖嗖地将他上下扫视一通,淡淡道:“一种,是‘食色性也’的喜欢;另一种,是回馈真心的喜欢。”“前者随心所欲,后者稳定长久。”“全看你想要哪种了。”她从不以慕色为耻,更何况她也算万花丛中过,寻常美人入不了她的眼,就算是顶级尤物,也得看眼缘和来不来电。比如,姜凤澜和莫惊鸢这种超纲级别又合她口味的美人,不说其他的,她对于两人的容忍度都要高一些。可同样是绝色,她对霍珏和白麒之流就完全提不起兴趣。她娶夫郎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续命没错,可日子也是她自己在过啊,当然是要既能给她续命、又让她喜欢的男人!对面的莫惊鸢沉默了良久。在姬晗自顾自地又喝了两盏暖酒之后,才听见他谦柔沉稳的声音传来:“殿下,我会是一个称职的王君。”“也会是一个称职的夫郎……”话音刚落,姬晗忍不住回首看他。莫惊鸢的神色温柔,却和之前不知深浅、不知真假的感觉不同,他一字一顿,多了一丝认真与郑重:“在遇见殿下之前,惊鸢觉得世事无趣,俗尘乏味,从未想过婚嫁之事。人生所在乎者,不过两个亲人。”“那日惊鸢走投无路,求上殿下时,所说的话皆发自肺腑……比起拯救长姐的急迫,惊鸢心中甚至还有些感激那次机会,感激它逼得我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内心。”“庆幸它逼得我,将自己最见不得人的真心话宣之于口。”这样心性傲慢的一个人,猝不及防地对他较劲的对象推心置腹,姬晗不由惊讶,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愕然:“你……”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与她对视一瞬,莫惊鸢垂下眼睫。此时雪已经停了,拨云见月,有柔和的月光洒了下来,那张脸在阴影与微光间半隐半现,如梦似幻,显得他近乎透明。真像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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