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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径直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清酒放置妥当,随后抬起头,满脸堆笑地望着沈宁鸢毕恭毕敬地问道:“东家,还有其他吩咐吗?”“没有了,你下去吧。”沈宁鸢神色淡淡,语气平和地说道。“好嘞!”老拐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开。自始至终,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扫向纪云诺这个前东家。可以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纪云诺脸色一沉,忍不住喊住老拐:“慢着!”老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纪云诺,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这位客人,您有什么吩咐吗?”纪云诺嘴角一扯:“什、什么?客人?”纪云诺绷不住了:“老拐,你搞清楚,你这个月的月例是我给的!”老拐笑了笑:“月例是你给的,那又怎么样?”讨好地看向沈宁鸢:“我现在的东家,是沈小姐,嘿嘿……”说完,老拐不管纪云诺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出了房门。待老拐关上房门,纪云诺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闷声骂了一句:“这个老拐,真是……”沈宁鸢淡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如今我才是凝乐楼的东家,他当然要听我的。”纪云诺强行挤出一抹略显尴尬的假笑,无奈道:“嫂嫂说的是,我知道他该听你的。只是,我好歹做了他这么多年东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着实有些过分了。”“没事,不重要。”沈宁鸢摆了摆手,无所谓地笑了笑,随后就转移了话题,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来到纪家的?我记得,我嫁入纪家之前,她就已经住在纪家了。而且,貌似还住了很多年?”纪云诺点头,说道:“她从五年前,就已经住到纪家了。在纪家,她向来低调,没什么存在感,跟隐形人似的。”“若不是从嫂嫂嫁进来后,她开始频繁外出,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然我也不会察觉到她的异样。”闻言,沈宁鸢眉目一沉,心中暗自思忖:五年……也就是说,这场针对沈家的算计,从五年前就开始布局了?沈宁鸢思索片刻,神色凝重地问道:“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理这场‘讨债’危机?”纪云诺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说道:“嫂嫂有所不知,她这个人,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心思更是难以捉摸,我也实在捉摸不透,”“哦?”沈宁鸢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探究:“连你都捉摸不透?”纪云诺摇头失笑道:“确实琢磨不妥,她做事跟个疯子似的,谁能预料得到,疯子下一刻想做什么?”“疯子?”沈宁鸢又是一怔。谢挽舟也是个疯子。疯子手下出疯子,好像也说得过去。所以,她该不该相信谢挽舟的话。那天在别院的面具男,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一时间,沈宁鸢又开始怀疑起了谢挽舟。纪云诺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今天的事情,她一定能妥善处理好。”“好,那我便拭目以待。”沈宁鸢拿起酒壶,缓缓给纪云诺斟了一杯酒。眼中闪烁着幽光,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当真好奇,这个潜伏在纪家,暗中盯了我一年的人,到底有多大能耐!”:逼退众人与此同时,侯府后院入口,气氛剑拔弩张。手持长剑的陈沫儿,和这群讨债的人僵持着,双方都不愿退让半步。陈氏正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混乱的局面。见陈沫儿持剑出现,陈氏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立马跑到她身后。小声焦急地提醒道:“沫儿,你可算出来了,今天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这些人闯进后院。”陈沫儿没有接陈氏的话,目光扫视着眼前喧闹的人群,拧眉冷声问道:“姑姑,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闯进侯府?”“唉,还不是这场葬礼给闹的!”陈氏重重地叹息一声。“你表哥死得太突然,侯府一点准备都没有,为了给你表哥操办葬礼,好多尾款没有结算,这些店家就齐聚过来要债了。”陈氏越说越无奈。当然,她心里也清楚。一开始操办葬礼的时候,她想着沈宁鸢会出钱,所以什么都用最好的。没想到现在,沈宁鸢撂摊子不管了,这些债务就落到了他们身上!陈沫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抬眸,再次审视面前这一群讨债的人。片刻后,眉头紧锁,咬牙说道:“姑姑,侯府被人算计了,这群人之中,大半不是真正的债主!”陈沫儿阅人无数,有着敏锐的洞察力,一眼就看穿了眼前这种人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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