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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张灵秀呆滞的目光中满是绝望,最终只能拾起地上的包裹,踉跄着走出门去,背影孤独而苍凉,留下的是一室的沉重与叹息。秦砚辞转身,对着那些闻讯赶来相助的邻里乡亲深深一揖,眼底满是感激之情:“诸位乡亲,多谢援手,此恩铭记于心。”众人纷纷点头回应,带着淳朴的笑容渐渐散去。凌瑾韵立于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她无意间低头,发现了窗沿下那未完全熄灭的迷香,轻烟缭绕,幽幽散发着最后一丝迷离的气息。她小心翼翼地趋近,鼻尖轻触,那淡淡的香气让她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万氏闻声而至,好奇地探头,脸上挂着不解的神情:“韵儿,这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会有这般怪异的香味?”凌瑾韵淡淡回道:“迷香而已。”言简意赅,却让万氏惊讶不已,差点失足踉跄:“迷……迷香!我们家里怎会出现这种东西?”凌瑾韵轻轻一叹,解释道:“是张灵秀留下的。”万氏闻言,恍然大悟般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原来如此,今晚我睡得那么沉,家里进了贼都不知道,全是张灵秀那妇人在背后捣鬼。这心机,真是太恶毒了!”一连串的抱怨如连珠炮般从万氏口中蹦出,凌瑾韵见状,嘴角微微抽动,心中暗笑。她没有告诉万氏,自己之所以睡得深沉,纯粹是因自身睡眠质量好,并非受到迷香影响。至于张灵秀手中的迷香,显然并非真品,效用有限。经过半夜的忙碌,凌瑾韵困倦不堪,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小靖儿依旧如往常一般,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大床,紧紧贴在凌瑾韵身旁,寻得一片安心的港湾。秦砚辞耐心守候着儿子进入梦乡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其抱至小床上安放,自己则回到大床,紧挨着凌瑾韵,一家三口温馨而眠。次日破晓时分,秦家的三头健壮的牛已将剩余的未经精细加工的酒全部搬运至外,计划趁着家中无人的时机,抓紧完成精酿工作。接下来的步骤,则需等待房屋和酒坊的修缮工程完毕,三兄弟回收粗酿的酒液,再次制曲发酵,方能进入下一阶段的精酿。凌瑾韵深知制曲为酿酒过程中的关键,于是首先从制曲的学问着手,逐一细致地向三位兄长传授。她强调,不同风味的酒之所以各具特色,全在于酒曲的奥秘。她不遗余力地将酱香、清香、浓香、凤香、米香等多种香型的酒曲制作方法倾囊相授,希望秦家三兄弟能够掌握精髓。为了进一步提高酿酒工艺,凌瑾韵还巧妙地利用一块燃烧残留的炭块,亲手绘制了一幅蒸馏器的设计草图,交给了秦三壮。“三哥,你找个手艺高超的木匠,按照这张图样打造一个器具。”复诊秦三壮曾有在酒坊工作的经历,一眼便认出图中的蒸馏器,但眼前的图纸与他过去所见有所不同,似乎在某些结构上进行了改进和完善,虽然具体哪些地方变动,他也难以言明。不过,他对凌瑾韵的信任如同盘石般坚定不移,接过图纸便马不停蹄地去寻找合适的木匠。其实,秦砚辞的木工技艺亦颇为出色,否则也无法独自打造出那台转动不息的水车。但因他志在科举,日夜攻读,加之需要抄书换取家用,实在分身乏术,无暇再亲自参与木匠的活计。随着夜幕的降临,秦砚辞与秦家三兄弟背着新一批精酿的酒液,向着秦家老屋后那片静谧的竹林进发,打算在那里继续他们的酿酒实验。凌瑾韵本也跃跃欲试,想要一同参与,却被秦砚辞温柔地劝阻了。她知道,秦砚辞已经掌握了将酒液灌入竹筒的独特技巧,因此她特地准备了四个巨大而精致的注射器,递给秦砚辞,让他教导那几头忠诚的牛完成这一看似简单却技巧十足的工作,而她则留在家中,心中默默期盼着他们的好消息。夕阳如同熔金般缓缓沉入地平线,天边残留的霞光透着几分不舍,将天幕染成了温柔的橘红色。此时秦砚辞结束了一天的劳碌,踏上了归家的小径。推开门扉,一阵夹杂着纸墨香与淡淡油灯火苗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凌瑾韵坐在窗边,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被昏黄的灯光勾勒出柔美的轮廓。她的目光深邃,完全沉浸于手中那本显得有些破旧的游记中。当初,凌瑾韵刚来到这片异乡之地,面对满篇陌生的庆国文字,无疑如看天书一般艰难。庆国的文字与她故乡的文字迥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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