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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的话语虽未直指彭氏的两个兄长,但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让彭氏一时语塞。毕竟,每个人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在家族荣耀与自身生活的权衡中,后者往往显得更为重要。不管是彭氏还是江氏,都不愿再回到那种一天两餐,连野菜饼都难以填饱肚子的艰苦岁月。凌瑾韵见万氏的话已说得颇为透彻,这才接着说道:“大嫂、二嫂、三嫂,我的打算是这样,除去里正叔之前帮忙找的两名长工,酒坊还需要再招聘三名长工,山地则估计需要五名。你们可以回去跟各自的娘家商量,如有意愿者,欢迎他们前来应聘。”“但是,要事先说明,初来乍到有一个月的试用期,这期间的工钱为一两银子,如果工作态度懒散,不尽心尽力,表现不佳,一个月后我们将不再续聘。反之,如果工作表现出色,一个月后能留下的,酒坊这边的工钱是每月五两银子,药田播种和收割的繁忙季节则提升至六两,相对轻松的时候则为二两。”彭氏和江氏对这个安排表示满意,随即向王莲娟表明明日即回娘家商议此事。反观万氏,她面露郁色,心底并不情愿为娘家谋利。然而,若是其他两位妯娌均伸出援手,唯独自己置身事外,无疑会引来非议,真可谓是进退维谷!药话题至此告一段落,卢彩虹罕见地机敏起来,端起茶壶茶碗,为众人一一斟上茶水。当她为秦砚辞添茶时,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砚辞哥,这杯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哦!”王莲娟一听她那腻歪得令人浑身不适的腔调,先是用力将茶碗搁在桌上,责问道:“你舌头是不是被门挤了?好好说话都不会了吗?”卢彩虹顿时觉得委屈极了,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她低垂着脑袋,乖顺地回应:“舅娘,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改正。”秦砚辞虽接过了卢彩虹手中的茶,却并没有饮用的意图,只将它放在一旁。酒意稍减的黄达醒来后觉得嗓子干渴难耐,见桌上有一碗茶,便不假思索地一饮而尽,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哎呀……”卢彩虹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慌张,那碗茶里可是她母亲给她的宝贵之物,全被她掺入其中了!她急欲阻止黄达,可话还未出口,那碗茶已被他喝得一滴不剩。黄达似乎仍未解渴,捧着空碗对卢彩虹说:“还有茶吗?再来一碗,喉咙干得紧。”卢彩虹内心交织着愤怒、懊悔与焦急。但在这么多秦家人面前,她不敢发作,只能悻悻地把茶壶扔在黄达面前,冷声道:“想喝,自己动手!”说罢,她忿忿转身离去。彭氏她们几个妯娌不敢太过刁难她,这让她的脾气稍稍展露了些许。黄达一边喝水一边疑惑地发问:“我可没得罪妹子,她怎么这么大火气?”秦大壮这次反应敏捷,快言快语地向黄达解释道:“达,你没得罪?你仔细看看,那真的是沫沫吗?”你竟然连名字都能喊错,人家心里不窝火才奇怪!”“彩虹?哪位彩虹啊?”黄达浑浑噩噩地又抿了一口茶,茶水在舌尖留下一丝苦涩。秦大壮这才恍然大悟,记起了那位眼睛里只看得到地位的大姑娘。在秦砚辞中了秀才之后,大姑娘才勉强与他们家有了些微联系,而对于更为贫寒的二姑娘一家,几乎是断了音讯。黄达不认识卢彩虹,自然是情有可原。于是,秦大壮耐心地再次为黄达描绘卢彩虹的身世背景,言语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哦哦哦!”黄达似是被当头棒喝,恍然醒悟般连连点头。他本想继续追问卢彩虹出现在秦家的原因,但刚刚略有平息的酒意却又如同海浪般卷土重来。站在一旁的秦砚辞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黄达。“达哥,还是我再陪你去休息一下吧。”“好,辛苦你了,砚辞。”黄达的声音在醉意中显得格外模糊,眼神迷离。秦砚辞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黄达,一步一步走向客房。夜风微凉,却似乎未能拂去室内的闷热与尴尬。而与此同时,卢彩虹独自在房间内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踩在心弦之上。她母亲曾经告诉她,那份东西是多么珍贵,若被母亲得知她竟将如此价值连城之物赠予了一个如黄达这般贫穷落魄的人,怕是会怒不可遏!更要命的是,自己在斟茶时不慎吞下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才倒进了秦砚辞的碗里。她原以为,不沾酒的秦砚辞总会渴的,只要他饮下了那被施了魔法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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