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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闻言,心中一紧,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停下脚步,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管家苦着脸,连忙将张诚一行人引进府中。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内院,只见王天立房间门口围了几个下人,正小声议论着什么。看到张诚到来,纷纷退到一旁。
张诚走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只见王天立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双手双腿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残废。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张大人呐,您可要为我家景鸿做主啊!前一日在酒楼,有个人不由分说就对景鸿一顿暴打。等我们发现赶来时,景鸿就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们报官了,可至今都没任何进展!”
张诚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王天立,心中暗自思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人提前得知了自己的抓捕计划,杀人灭口?还是另有隐情?他冷哼一声:“做主?他平日里作恶多端,可曾想过给那些被他迫害的百姓做主?如今这局面,只能说是报应。”
尽管王天立已残废,但张诚深知,此案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大的阴谋。他转身对手下衙役说道:“将现场仔细勘查一番,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务必将这背后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随着张诚的一声令下,衙役们立刻行动起来。而王天立府中的这场变故,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各方势力似乎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消息很快传到了凌大将军耳中,他刚从筹备银钱的忙碌中抽身,听到这个消息后,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潇儿这蠢货,净惹麻烦,不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救人。他心急如焚,再次快马加鞭赶到相国府。
白景鸿正在书房处理公务,听闻凌大将军又来,连忙迎了出来。凌大将军满脸焦急,几步跨进书房,说道:“景鸿兄,出大事了!我儿子还在牢里,这可如何是好?”白景鸿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缓缓坐下,沉思片刻后说:“老弟,莫要慌乱,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冷静。”
凌大将军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焦躁地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怎么冷静?我看不如直接动用军队,强行把我儿子救出来!”白景鸿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糊涂!你若这么做,就是公然违抗圣意,不仅救不出人,还会让凌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凌大将军被这一喝,愣在了原地,过了半晌,才颓然坐下:“景鸿兄,我实在是没主意了,你一定要再帮我想想办法。”
;白景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下,分析道:“如今,我们一方面要加快朝堂上的运作,我会亲自去拜访几位关键大臣,争取他们在朝堂上为令郎说话;另一方面,在民间散布谣言的力度还要加大,把水搅得更浑,最好能引发民众对张诚的不满,让他的调查难以顺利进行。”
凌大将军咬咬牙:“好,就按景鸿兄说的办。我这就回去安排,不管花多少代价,都要把我儿子救出来!”说完,凌大将军便匆匆告辞,赶回府中部署。
与此同时,苏泽和阴墨瑶已经与李员外会面。李员外家中的会客厅里,气氛略显紧张。苏泽诚恳地说:“李员外,此次前来,是想请您帮忙牵线,联系您在朝中为官的外甥。凌御潇在飞云城犯下诸多罪行,我们需要朝中支持,才能彻底将他绳之以法,还飞云城百姓安宁。”李员外微微点头:“苏城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那外甥对凌家的所作所为也颇为不齿,只是此事关系重大,还需谨慎行事。”
阴墨瑶接着说道:“李员外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确凿的罪证,只要能得到朝中支持,定能让凌御潇得到应有的惩罚。”李员外沉思片刻,说道:“好,我这就修书一封,让管家尽快送去京城。不过,这中间还需要些时间,你们一定要稳住局面。”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多谢李员外,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从李员外家出来后,苏泽和阴墨瑶都感到了一丝希望,同时也明白,接下来的日子将更加艰难,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应对凌家随时可能的反扑。
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苏晟翼一袭蟒纹长袍,身姿慵懒地靠在雕花太师椅上,手中轻捻着一枚通体莹润的羊脂玉佩,眼神看似散漫地在屋内游移,实则透着几分暗藏的阴鸷。
当密探匆匆入内,在他耳畔低声禀报完王天立已被废的消息后,苏晟翼的动作瞬间顿住,手中的玉佩险些滑落。不过,这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稍纵即逝、近乎狡黠的冷笑。
他随手将玉佩搁在一旁的楠木书案上,微微抬了抬下巴,冲候在一旁的心腹幕僚使了个眼色。幕僚见状,赶忙俯身凑近。苏晟翼压低声音,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王天立那蠢货被废了,哼,没想到竟有这等‘好事’。你即刻去办件事,把消息散出去,就说王天立平日里敢如此猖獗,全是凌家在背后给他撑腰。哪怕他现在残废了,这脏水也得结结实实地泼到凌家身上,让他们没工夫插手别的事,自顾不暇最好。”幕僚神色一凛,领命后迅速退下,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苏晟翼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御花园,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刺骨。他心里明白,光是散布这些流言还远远不够,要想彻底扳倒凌家,还得在朝堂上做足文章。他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开始反复推演每一步棋该如何落子,每一个细节都在心中反复权衡,绝不容许出现一丝差错。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定要让凌家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以解他心头之恨。
随着各方势力的动作不断,飞云城的局势愈发紧张,一场朝堂与地方交织的风暴,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所有人扑面而来,而这场风暴的中心,便是那被关押在大牢中的凌御潇和王天立,以及一心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的张诚、苏泽等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苏晟翼深知,在这场朝堂博弈中,时机至关重要。第二日早朝,当众人议事完毕,他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双手抱拳高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听闻飞云城钦差张诚调查凌御潇一事,其中牵涉的诸多罪行,令人发指。凌御潇在飞云城无视律法,扰乱治安,随意闯入民宅、强占百姓财产,甚至胡乱抓人,致使无数家庭支离破碎。”
此言一出,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惊讶与担忧之色。凌大将军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向前跨出一步,怒目而视:“苏晟翼,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奉旨行事,一心只为朝廷稳定,怎会做出这等事?你可有证据?”
苏晟翼早料到凌大将军会如此反应,他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叠罪证,呈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呈给皇帝:“陛下,这是飞云城百姓的联名诉状,还有诸多商户、证人的证词,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皇帝接过罪证,眉头越皱越紧,看完后将其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凌爱卿,这作何解释?”
凌大将军心中一紧,单膝跪地,急忙说道:“陛下明鉴,这其中定有误会。我儿是为了查剿动乱,例行公务时或许手段强硬了些,被有心之人歪曲利用。恳请陛下彻查,还我儿清白。”
苏晟翼见状,又道:“陛下,臣建议即刻派人前往飞云城,协助张诚调查,一来可加快案件进程,二来也能防止有人暗中破坏证据。如此大案,关乎朝廷威严与百姓安宁,不可不慎重。”
此时,一位平日里与凌家交好的大臣站出来为凌大将军说话:“陛下,苏丞相仅凭这些就给凌公子定罪,未免太过草率。此事疑点重重,若贸然派人,恐怕会干扰钦差
;办案,还请陛下三思。”
朝堂上分成两派,争论不休。而在飞云城这边,张诚正为审讯凌御潇之事发愁。凌御潇被关押后,态度极其嚣张,对所有罪行拒不承认,还扬言自己奉旨行事,谁也动不了他,让张诚无从下手。
苏泽和阴墨瑶也没闲着,他们一边等待李员外外甥的消息,一边继续收集凌御潇的罪证。这日,他们得到消息,凌御潇曾在某次醉酒后,向身边的亲信透露过一个秘密据点,那里藏着他走私违禁物品的账本。苏泽和阴墨瑶决定亲自前往探查,若能找到账本,无疑是给凌御潇定罪的关键铁证。
两人乔装打扮后,趁着夜色来到了秘密据点所在之处。这是一座废弃的仓库,周围荒草丛生,寂静无声,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仓库,刚要推门而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瞬间绷紧神经,互相对视一眼,迅速躲到旁边的草丛里,大气都不敢出,仔细聆听着仓库内的动静。
仓库里的脚步声逐渐逼近,苏泽和阴墨瑶躲在草丛中,大气都不敢出。月光洒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稍有不慎就会暴露。只见仓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个身形魁梧的大汉走了出来,手中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映出他脸上狰狞的伤疤。
大汉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嘴里嘟囔着:“怪了,刚才明明听到有动静。”苏泽和阴墨瑶屏住呼吸,紧紧贴在地面,草丛的叶片轻轻摩挲着他们的脸颊。好在大汉并未深究,骂骂咧咧地又返回仓库,随后传来他和同伴的交谈声。
“大哥,咱们在这儿守着这破账本有啥用,凌公子都被抓了。”一个尖细的声音抱怨道。
“你懂个屁!”疤脸大汉啐了一口,“这账本可关乎着咱们的命,要是落到钦差手里,谁也跑不了!”
苏泽和阴墨瑶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看来这里果然藏着账本。他们悄悄绕到仓库侧面,发现有扇小小的窗户,窗户半掩着,正是潜入的好机会。苏泽蹲下身子,示意阴墨瑶踩着他的肩膀上去。阴墨瑶咬咬牙,小心翼翼地攀爬,尽量不发出声响。
阴墨瑶翻进窗户后,轻轻落地。仓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角落里有个破旧的木箱,想必账本就在其中。就在她猫着腰,准备靠近木箱时,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不好,有人来了!”阴墨瑶心中一紧,连忙躲到木箱后面。
原来,是凌大将军派来的另一拨人,他们接到消息,担心账本被发现,赶来转移。为首的是个独眼龙,他一进仓库就大声吼道:“都给我小心点,要是账本出了事,你们脑袋都得搬家!”
仓库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阴墨瑶躲在木箱后,心跳急剧加速。她悄悄探出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寻找着突围的机会。而此时,苏泽在外面也察觉到情况不妙,他心急如焚,思索着如何进去接应阴墨瑶。
就在阴墨瑶几乎绝望之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苏泽故意在远处制造动静,吸引了仓库内众人的注意。独眼龙以为有外敌入侵,立刻带着手下冲了出去。阴墨瑶抓住这个机会,迅速打开木箱,找到了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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