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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这是还要收留多少人回京,车轱辘都要压扁了。”林闻溪从角落中迈出脚来,两步走到沈年身边摇着手中的蒲扇道。沈年鬓间沾湿的发丝被他送来的凉风吹起,脸上的闷热散去几分,她将脸凑的更近,林闻溪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大的小姑娘占不了多大地方,林郎想想法子将她带上。”林闻溪转了转手腕拿扇面在沈年额头上轻轻敲了敲,面上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沈年唤他的那声林郎羞的粉红,“三娘轻声些。”沈年挤了挤眉,“怎了,不是你教我这么唤你的?”“仅在屋里只有你我二人在的时候才可,在这么多人眼皮底下调情……三娘如今有了官身当心被人听见,告三娘一个言行不正之名。”“你我都成亲多久了,只是夫妻间的称谓而已没那般严重吧。”林闻溪往前探一点脸过来,眼神偷偷瞟向那几个穿官衣的娘子,悄声道:“三娘是没瞧见刚才那几个灾民围着你说话时她们脸上的神情,眼红的要滴血了,还是当心些为妙。”沈年心中了然,那几位都是随宋昭佛而来的,与她一同隶属工部。虽先前也只是点头之交但还算的上和气,自那日雨夜过后便是擦肩而过也当没看见她这个人似的,议事的时候几人当着她面切切耳语,有意排挤。“夜里的宴席上三娘多留心些那几人,说不准喝多了做出什么来呢。”“我知道。”沈年云淡风轻地点头,拉着林闻溪往前走了几步看擂鼓舞狮的热闹去了。林闻溪不喜在人多的地方久留,过了正午日头愈发毒起来了,林闻溪又不怎么出汗闷着一身热气,沈年见他恹恹眯着眼只引他瞧了几眼便送他回院中歇脚。街上人潮涌动,院里却是静谧,一众侍从都溜到外面赶热闹去了。沈年本打算将他送回来便走的,见院中无人陪着林闻溪进屋等人回来。沈年从打了一桶清凉的井水,二人捧了一抔水净了脸,林闻溪眉目舒展人有了精神,去里间更衣。官服形制繁复堆在身上不透气,沈年也跟着进去将衣裳褪下只着了件里面的薄纱坐下饮茶。林闻溪在塌边透过纱帘见沈年进来,暗自思量了片刻,故意将身前的单衣襟口敞了敞,清了清嗓子开口唤沈年进来。“这衣裳不好穿,三娘过来搭把手。”“嗯。”沈年应声进去眼神避了避,她不知林闻溪这坐姿是他刻意摆出来的,腿上一寸肌肤半遮半掩的露在外面,勾着人去瞧。她面红微合着眼俯身到他身前摸索衣带,林闻溪握上她的手指静静抬脸看她,缓缓转了转眼珠在无言中问她意下如何。见沈年垂眸一丝犹豫,他攀上她的脸轻声道:“今夜还不知要什么时辰才回来,往后又十多日在路上……”日光映入帘中晃的沈年心神一乱,不去顾及还在白日里,沈年荒唐点了头亲了上去,林闻溪揽着她的肩躺下。林闻溪今日在人群里望着沈年站在祭坛上敬香仿若真如天上的神使,受众人瞻仰。此刻却独属于他一人了。或许是有日光的缘故,林闻溪盼了许久得偿所愿这回却是格外的羞赧,外面院里的侍从陆续归来走动,他嘴中叼着帕子堵着声音不敢出。喘息过后披上薄衾伏在沈年肩上缓神。沈年摸摸他的背:“我得走了。”林闻溪此刻格外柔和似水:“三娘去吧,我等会下榻自己收拾。”沈年推门出去他独自坐着晃神,不想白石蒙头撞进来见他慌乱涨红的脸色,隐约猜到刚才屋内发生过什么。白石后退几步道:“少君,我等会再进来伺候。”“不必了,”林闻溪尴尬咳了一声,破罐子破摔不再遮掩,“去帮我先煮碗汤来吧。”按着书中的设定,这避孕汤是真有用的,喝一碗十成十是不会有孕的了。白石端着汤进门来,林闻溪已将身子擦净衣裳穿的齐整,下了榻安坐。他捧着汤碗喝下,脸面发热不知说什么好,借口拿起册子去院中清点去京路途的用物。刘宅的府邸如今被兰城的府衙收没,那官将前两日朝会上提议将宴席设在刘宅之中。宋昭佛一向爱赏园作画,这刘宅的廊院又是出了名的好景致,随行一众官员也附和着想进园中观赏,因此宋昭佛也就允了这事。入夜刘宅便响起丝竹管乐之声,明灯盛宴,轻歌曼舞。几官之间推杯换盏,独沈年一日形单影只伏在桌案上静静地抿着酒,淡然听着席间的曲声。忽然那日在亭中向她找茬那官,将酒盏噔的一声摔在桌案上,满脸醉意抬手指着沈年,不怀好意说道:“沈大人听的这般入迷,不如今夜便将这小乐师送与沈大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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